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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他是男子,也爱娶这样的妻子,生得再妖艳貌美又如何,得似江娘娘这样的女子,才配做正妻。

知知却不晓得碧嬷嬷正在打量自己,看过后,抬起头,赞许道,“做得很好,就照这名册选人。只是陛下和小主子那里,还是叫熟人伺候。”

碧嬷嬷忙收回视线,低着头应下。

正这时,忽的听到一阵脚步声了,碧嬷嬷立马又跪下去了,不仅是她,福宁殿内伺候的其余人,也都一起跪了下去。

片刻,人终于走到殿内了,是处理完正事的陆铮过来了。

陆铮走进来,朝知知走过去,不在意殿内的众人,直接伸手握她的手,语气十分自然的问道,

“还未处理完?”

说完,不等知知回答,便替她拿了主意,“那便明日再说罢,今日答应了女儿,陪她一起用晚膳的。”

说着,忽的一笑,勾起唇,低声道,“朕的皇后娘娘可不能食言啊。”

殿内还跪了一群人,知知没想到陆铮会忽然这样说,脸上一红,抬起眼,“瞪”了一眼不正经的皇帝陛下,缩回手,道,“臣妾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陛下不用担心臣妾误了正事。”

眼瞅着皇后娘娘要发小脾气了,惧内的皇帝陛下赶忙乖觉道,“我哪里是怕你误了正事,我是怕你太认真了,把晚膳都误了。中午若不是我过来了,你怕是连午膳都忙忘了。你身边人也该罚,竟不提醒你,纵着你这样不在意自己的身子……”

陆铮一开口,就提了午膳的事,还要罚人,这事的确是知知做得不对,便也不好生气了。

更何况,知知也没真生气,索性便下了台阶,道,“夫君,回麒麟台罢,别叫珠珠等久了。”

陆铮一贯不是喋喋不休的性子,一句夫君便能很好堵住他所有似是而非的“抱怨”,陆铮闻言,立刻握着知知的手,一边朝外走,一边道,“明日中午我过来陪你用午膳。我不盯着你,当真不放心。事情是忙不完了,这不是你劝我的话,如今轮到自己,便都忘了?”

知知苦恼,有个太过操心的夫君,其实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吧。

但面对着十分郑重的陆铮,她也只得道,“是,我下回不会忘了的。”

“你忘了也没关系,我替你记着便行了。”陆铮道,其实他挺享受妻子离不开自己的感觉的。

做皇帝这件事,位登人极,高高在上,掌握着天下所有人的性命和生死,听上去很舒服,但实际上,其实不像众人想象的那么舒服。

皇帝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单是一天要见的人,便有几十个成百,谁见了他都是下跪。

来来去去,身边都是模糊的脸,千篇一律,甚至连说的话都差不多,记都记不住,他也懒得记。

唯独回到知知身边,陪着她和孩子们的时候,他才不再是皇帝,身边的人才不会是面目模糊、千篇一律的,才会是鲜活的、有热气儿的。

回到麒麟台,珠珠和廷哥儿已经被乳母带过来了。

一进门,珠珠便扑过来了,高高兴兴眨着葡萄似的黑亮眼睛,抱着陆铮的腿,“爹爹!”

这一幕若是叫珠珠宫里的嬷嬷看了,只怕当场就要跪下开始哭诉了,小主子哎,奴婢都教了您多少回了,不能喊爹爹,得喊父皇!

但那位可怜的嬷嬷不在,于是看着毫不在意的陆铮和知知,其余人更不会不合时宜开这个口了。

陆铮弯腰抱起女儿,另只手还牵着知知,带着母女俩一起往里走,“白日里做什么了?”

珠珠开始掰着手指回答,“上午陪弟弟,下午跟着嬷嬷学规矩啦……”说着,皱着小脸,道,“规矩好难啊,比刺绣还难!刺绣只是手疼,学规矩是哪里都疼!”

陆铮闻言,脸忽的沉了下来,却不想吓着身边的妻女,忍了回去,淡然道,“难便不要学了,规矩都是死的,珠珠不用学。”

知知正拿了帕子给廷哥儿擦脸,一听陆铮这语气,便晓得他又生气了,怕他迁怒教规矩的嬷嬷,便挥退了乳母,拉着他坐下,柔声喊他,“夫君。”

陆铮阴沉的脸色一下子放晴了,虽不见得多高兴,但却也气不起来了,转过脸,看着知知,“何事?”

“教珠珠的那个嬷嬷,是我亲自选的。”知知先替那嬷嬷说了情,才继续道,“我晓得夫君的意思,夫君是觉得,珠珠是你我二人的女儿,金尊玉贵,无需学规矩,该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我是珠珠的娘,何尝不是同夫君一样的期许。”

陆铮一听这话,生怕知知觉得自己生她的气,“我没怪你,我只是觉得,我做这个皇帝,若是连我的妻子儿女都不能快活,这个皇帝,不做也罢。”

“我知道,夫君的意思,我都懂。”知知抿着唇一笑,抬起那双任何时候都明亮温暖的眼睛,笑望着男人,“我只是觉得,要做一个肆无忌惮、不在乎世人目光的人,会很辛苦。身为母亲,如果可以的话,我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走得顺畅一些。而且,珠珠的性子本就被你我纵得有些娇惯了,稍稍受些挫,对她也好。”

“嬷嬷教规矩,如何教,教什么,我都一一问过看过。真作践人的手段,她绝不敢用在我们的女儿身上。不该教的,她也决计不敢教。”

陆铮听了,终于被说服了,点了头,不再过问珠珠学规矩的事情。

晚膳布置好了,一群宫人退了下去,廷哥儿被抱上凳子,自己坐着,背后有个专门防止他后仰的靠背。

他断奶了,只是还不敢给他吃太刺激或是太硬的东西,喂的都是粥之类好克化的食物。

陆铮端了碗,十分熟练地给儿子喂饭,时不时还给女儿碗里夹几筷子菜。

知知见他只顾着照顾儿子女儿,便时不时拿起筷子,投喂他几口。

喂饱了珠珠和廷哥儿,两人便牵着手去院子里玩,夫妻俩才开始慢悠悠吃饭。一边说着话。

“皇后的礼服,司制房送来给我看了,我叫他们改了几处,明日再送去给你试试。还有不合适的地方,便教她们改。”

知知道好。

吃过了晚膳,珠珠和廷哥儿便被乳母带回自己的住处了。

知知洗漱了,又在面上涂了层护肤的玉容膏,还是太医院那边刚琢磨出来,眼巴巴送来的。

后宫没人,陆铮又用不上太医,可把那群太医吓坏了,好东西一个劲儿往她这里送,估计就盼着她在陆铮耳边说一句太医院的好。

“有点香。”皇帝陛下躺在榻上,嗅了一下,朝自家皇后娘娘招手,“什么味道?”

知知爬上榻,把手里剩下的玉容霜往陆铮脸上擦了一下,清润的霜倒不腻,但陆铮一个糙惯了的军汉,极其不适应,很想抬手擦了。

知知笑盈盈制止,“夫君莫擦,方才夫君说得什么东西这样香,便是这个。好闻麽?”

陆铮强忍着不适,收回了手,“好闻……”

知知噗嗤一笑,抬手取了湿帕子,一点点擦掉陆铮脸上的霜,“我也觉得很好闻,有种桃花的香味,很清淡的香。太医院特意送来的,我用了几次了,效果还不错。”

说着,洗干净了手,重新爬上了榻,将脸凑过去,“夫君看,是不是滑了些?”

陆铮眼神一热,喑哑道,“嗯,的确不错,太医院上心了,明日赏他们。”

说着,一把把自家皇后娘娘抱进怀里,抬手去解她的衣裳。

知知哪猜得到陆铮忽然动手,正一愣的功夫,里衣就散开了,室内的气温逐渐上升,男人还贴着她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面颊上,轻声道,“朕的皇后娘娘好香……”

知知脸一下子红透了,羞的脑袋迈进陆铮怀里,终于在男人满口荤话中恼羞成怒道,“夫君别说了!”

一向宠皇后的皇帝陛下十分好商量,立马应下,“行,都听皇后的。”

嘴上应得快极了,手上的动作却是半点没停下。

窗缝中一缕风钻进来,吹得烛台上的蜡烛抖了抖,烛泪沿着臂粗的烛身滑落下来,烛火抖了抖,一下子熄灭了。

屋内隐隐传来低低的喘息声。

麒麟台外的宫人心照不宣彼此看了几眼,老老实实退出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