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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浑身热到快要融化,整个人软成一摊,段京淮身上的凉意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贴近,一种渴望从他心里沸腾的涌动着。

“好难受。”时屿的嗓音因动情变得喑哑,本就染着薄红的眼角颜色更甚。

看着时屿在他怀里挣扎的模样,段京淮感觉像是有一只无情的手将他的心脏紧紧地攥住,透不过气来。

要不是谢景廷跟他打电话……段京淮闭了闭眼,他完全不敢想。

他会恨死自己,恨自己竟然会因为那点小事跟时屿冷战吵架,说那么重的话。

时屿喜欢谁他都无所谓,哪怕是不再理他,不想再看到他,只是想戏耍他,他都无所谓。

……

一想到时屿被用这种下三滥的卑劣手段逼迫,他就恨不得冲回去将那个人渣碎尸万段。

长廊上刮起了风,段京淮长腿挥的极快。

游轮上的医生都是赵麟的人,他不放心,但天鹅湾还没开发完全,从这里开车去最近的医院也要二十分钟车程,时屿不一定能坚持的住。

他不知道这种药的副作用是什么,只是看到时屿难受,他就已经心如刀剜。

思忖着,段京淮在电梯门口站定,斟酌两秒后,最终还是摁下了向上的按钮。

进了电梯,他将外套扯下来,时屿快被情/欲折磨疯了,脖颈优美性感的线条拉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肌肤滚烫。

草。

段京淮的呼吸愈发沉重,也顾不得电梯会不会有别人上来,他拉过时屿一侧大腿,托住桃和两边腿弯,将人面对面抱在怀里,去亲他的唇。

电梯厢里传出清晰的水声,舌与舌勾缠,时屿像是在干涸的沙漠中找到一眼甘泉般,积极地探出柔软的舌尖汲取。

他仅剩的意志力早就涣散,由于对方是段京淮,高筑在心底的城池也纷纷瓦解,他搂着段京淮的脖颈将自己送过去,贪恋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气息。

吻汹涌又危险,进攻凶猛中带着缱绻和温柔,时屿感觉舌尖快要被吮吸到发麻。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顶楼,空气酿着滚烫的灼热,段京淮一边追着他的呼吸深吻一边抱着他稳步朝套房那边走。

时屿艰难地掀开眼睫,眼神朦胧地看了眼走廊上贴的数字,嘶哑着嗓音断断续续地抗议道:“不,不去你那里……你那里有别人……”

这一句话,声线极软,每个音都打着卷儿,黏稠里带着撒娇和委屈。

段京淮眉心微微蹙了一寸,他不知道时屿这种想法是从何而来。

他偏过头,仔细温柔的舔吮着时屿的耳侧,声音低哑性感:“哪来的别人?”

时屿像溺水般大口地喘着气,一双眼睛睨着他,有些不情愿地开口:“外国女生。”

“?”

段京淮掌心圈着他纤细的腰,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没人,真的。”

“……”

时屿不说话了,他又凑过去轻轻的吻了段京淮一下,算作回应。

段京淮托着他的腿弯往套房走,长廊上有服务生经过,他连忙将时屿的头按到自己颈窝里埋着。

时屿浑身都烫疯了,趴在段京淮肩头喘息道:“好热。”

段京淮抬腿带开套间的门,长腿径直拐到玻璃门廊处,见厅廊里还有服务生候着,阴沉着脸冷厉道:“滚出去!”

几个侍者全都吓了一跳,刚才这个公子哥接了电话匆匆跑了出去,现在又如此亲密地抱着一个人回来,赵麟交代过,这是今天游轮上最大的贵宾,他们万万不敢怠慢,连忙抱着托盘走了。

见人都走了,他抱着人拐进卧室。

冷黑调系的家具,昂贵软绵的地毯,天花板除了吊灯,还镶嵌一面巨型玻璃。

时屿抬起头眯起眼,视野里一片朦胧过后,他看到自己脸上此时的神情。

被欲/望裹挟后的妖冶。

他微蹙着眉别开眼,视线天旋地转,人被放到了绵软的床上,高大的影像是一张网覆盖上来,吻来势汹汹。

段京淮有些失控的吻着他,时屿的回应也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热烈,唇舌交缠,反复厮磨。

巨大的环形落地窗外是袅袅月色,灯火浓酽,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激烈拍打着石岸,声音绵延又高昂。

……

夜幕沉沉,一蜿星河镶嵌在夜幕,房间内热度久久未散。

时屿嗓音嘶哑,可人还是难受到神志不清,从头到脚的脉搏都在剧烈跳动。

段京淮紧蹙起t?眉,把人抱起来快步走出卧室。

卧室外便是半透明的玻璃房,房内是巨大露天的游泳池。

段京淮抱着时屿从楼梯上徒步走下去,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泳池边透明的瓷砖上映照出两个清晰的人影。

冰冷的触感令原本神志不清的时屿忽然惊醒,他瞳孔微微放大,下意识的挣扎着手臂。

“别怕,我在。”段京淮紧抱住他的腿弯,将人举高一些,抵着他的额头低沉道,“张嘴。”

时屿听话照做,抬起氤氲的眼睫,薄唇微张,性.感完美的唇形内一片柔软嫩红。

段京淮的舌头又一次滑进来。

水池不深,抬头是璀璨明亮的夜幕,玻璃房内点着一盏昏黄又暧昧的廊灯,水面上波纹涌动。

吻和吻之间透着湿漉的水汽,贪婪灼人。

夜还很长。

——

时屿醒来的时候,鼻端充斥着浅淡的消毒水味,入眼是花白的天花板,湛蓝色的纱窗在余光里被空气吹拂成气流的形状。

头痛欲裂,大脑里像是有两根筋在撕裂拉扯,身上的肌肉都像高烧褪去后一般酸麻。

日光如瀑,眼前朦胧的视野逐渐清晰,他动了动右手,发现掌背上贴着几层医院胶带,他顺着透明管抬眸看去,旁侧立了支输液架,上面挂了点滴。

他在病房。

液体微凉,白皙的掌骨上隐约透着青色的脉络。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屿你醒了?”

沈知年趴在他的枕边,手攥着他的手腕,见他有动作,瞬间惊醒过来。

不知是刚醒过来的缘故还是怎样,时屿有些反应不及,呆愣地看了他好几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知年哥。”

一开口,嗓音沙哑的像是在砂砾上磨过,他惊了惊,抬手摸了摸喉咙。

“你先别讲话了,”沈知年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眉微微皱起,模样关切,“你发高烧了,快三十九度多,不过中午的时候已经退了,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他依旧愣愣的,思绪根本上。

发烧?

他怎么会发烧的?

为什么会在医院,沈知年为什么在这儿?

脑海中缠绕着无数冗杂的线头,他清晰的记得,最后有意识的那瞬间,是跟段京淮在一起。

灼热的体温,冰冷的池水,还有令人难以自持的心跳。

“……”

时屿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那是……梦吗?

“时屿?”沈知年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嗯?”他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沈知年温润的眸子里满是关心。

时屿抿了抿薄唇,轻轻地摇了摇头。

身上是清爽的,但隐约的异样感还存在,这就说明,他脑海中跟段京淮在一起的那些画面都是真是存在的。

可是?

他看着窗外的夜色,仍旧不解地皱起了眉。

“没事就好。”沈知年松了口气。

“知年哥,我怎么会发烧?”他问道。

“医生说你是太劳累了,没有休息好,体力透支引起的发烧,”沈知年说着,又皱起眉来,低声道,“你助理刚才送衣服过来,她跟我说你这大半个月都在吃安眠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这半个月被家里的事情缠到抽不开身,没来得及关注时屿的动向。

时屿:“……”

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转移话题道:“我记得,我是在游轮上参加宴会……”

“没错,你昏睡了一整天。”

时屿侧眸看他。

沈知年继续解释道:“今天早上谢景廷跟我打电话,说你因为在游轮上发烧被送到医院,让我来照顾你。”

沈知年贴心地帮他掖了掖被角,继续说:“不过具体原因他并没有细说,是我问的医生。”

说到这儿,时屿差不多就明白了。

大半个月的熬夜透支,再加上昨晚一系列的事,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也难怪。

他竟然被赵麟那个王八蛋下药了。

葱白的拳头微微攥紧,时屿眼尾挂着红,眼神愠怒地咬了下后槽牙。

谢景廷没跟沈知年说详细说明前因后果,大概也是顾虑到他的感受。

那段京淮……

段京淮?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在他意识和理智濒临崩溃的时候,段京淮把赵麟给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