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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心微微动了动,唇微翕。

之前段京淮进了他的别墅,说明,他已经知道门口的密码了。

时屿背脊僵了一瞬,男人就站在他的身后,呼吸间的灼热和凛t?冽的气势都令人难以忽视。

段京淮见他不动,左手懒洋洋地伸过去,攥过他的指尖捏在掌心里,用右手将剩余的密码补全。

“滴”的一声,门开了。

时屿掀着眼帘看他。

段京淮拉着他走进门,拉过门把手来,厚重的铁门将风雪尽数挡在外面。

他淡扯着嘴角将耳罩扯下,放到鞋架上,又倏地蹲下身,帮时屿解开球鞋的鞋带。

时屿低垂着眼,暖橘色的灯光落在段京淮的发顶,罩上了一层说不出的温柔,他将鞋带解开脱下之后,又帮他套上拖鞋。

时屿提着呼吸,心湖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搅乱了一池静谧的春水。

颀长的身形站起来,遮住了身后昏黄的灯光,段京淮嘴角噙着慵懒的笑意,脸部轮廓在光影的勾勒下立体又深邃。

时屿攥着冰凉的手指,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我?”

他伸出指尖勾下他的耳罩,桃花眼微挑:“问你什么?”

“……”

冰箱贴,密码,还有发烧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长久的沉默,玄关处的感应灯灭了下来。

段京淮低低的笑了下,漆黑的眸在黑暗中亮的惊人,他贴在他的耳畔沉重的喘息着,热浪喷薄在他的耳廓:“你想现在告诉我吗?”

“……不想。”他如实的摇摇头。

“所以,没关系。”他说,“我可以慢慢等,等到你什么时候愿意接受我,告诉我为止。”

流转的眼波颤了颤,时屿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窥探他的内心。

段京淮慵懒地低垂着眼,狭长的眼尾轻佻又多情,手却帮时屿解着羽绒服的拉链。

两人离得近,时屿眸间染上了一些柔软,他伸出指尖揪紧段京淮大衣袖间的布料,脖颈前倾了些,昂着头将一个很轻很轻的吻印在了他的侧脸上。

怎么办,现在好像是他交付吐露的真心更多一些。

段京淮怔了下,抬起头,凝视他的目光一点点深沉。

昏黄的灯光如雾般散开,朦胧中透着迷媚的美。

他的锁骨上还烙着几枚深红色的吻痕,是刚才他在电影院里留下的,像妖冶的罂粟般蛊惑。

时屿被他危险的眼神盯得心跳紊乱,他舒缓了一下呼吸,刚想撤离些许,便被他搂着腰锁在怀里。

宽厚的羽绒服忽然掉到了地上,段京淮圈住他的腰,强势又温柔的吻上去。

他的气息滚烫,胸腔起伏着,把时屿整个人揉进怀里,撬开齿关。

时屿眼神有些朦胧,他乖乖的张开嘴,任由男人的舌尖闯荡进来,吮吸横扫着,汲取着每一寸甜液。

这波攻势比刚才在电影院还要猛烈,时屿被逼的有些腿软,人朝后仰,一寸寸的后退,背脊缓缓靠后,撞到了门口橱柜上。

衣服被一件件扔到地上,心脏热烈的快要被引爆。

段京淮拦腰将时屿抱到橱柜上,手捏着他的下巴抬高,含吮住下唇厮磨。

低喃在耳畔磨人响着,腰间柔软的触感逼的他喉咙一紧。

段京淮眼底布满猩红。

想要,但是他又怕时屿会多想。

他眸光克制着暗下来,吻在下巴处流连。

时屿迷茫的抬着眼,眼底水意波澜,两条褪映着窗外的月光,白的晃眼。

段京淮只褪了大衣和外套,衬衫还规规矩矩地留在他身上,而他这边,只剩下一件单薄的T恤,还被拉扯到不成模样。

热意沿着身体各处蔓延。

客厅鱼缸里金鱼围着水草绕圈,它嬉闹的亲着水草的尖儿,又吐着泡泡往下/流连追逐,在根部徘徊。

薄薄的皮肤透出桃花般的绯色,段京淮在他身前半蹲下来,时屿微眯起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右脚就被架着踩到了段京淮的肩膀上。

他瞪了瞪眼。

灯光又暗了下来,客厅里只剩下透过纱窗倾泻而入的月光,时屿感觉眼前一切事物都变得模糊起来,双腿酥麻,背脊无力地倚着墙壁。

睫毛微微颤抖着,轻薄的汗密布在他的额头上,眼眸染着酣热和潮意。

脚趾都缓慢地绷紧了,月色笼罩,时间一点一点的浓稠,混沌——

忽然“噗”的一声,水缸里定时的过滤阀突然启动,大片细白的泡沫在顷刻翻涌出来,蔓延在水缸里,将金鱼和水草冲散。

时屿揪着段京淮的发梢,气息浓重地起伏着,红通通的唇微微颤抖。

漆黑的鹰眸匍匐着紧锁住他的瞳仁,段京淮站起身,将他从橱柜上抱了起来,垂眸在他的唇上又轻轻吻了一下,温柔安抚。

时屿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揪着他的衬衫骂道:“你好烦。”

段京淮散漫地勾起唇角,那笑容有些恶劣,嗓子哑着:“不喜欢?”

“……喜欢。”他声若蚊蝇,牙齿开始隔着衬衫啃咬他的皮肤,“但你还是很烦。”

“我烦我烦,”他喉咙里低低地笑出声来,他觉得时屿简直可爱死了,一颗心偾张着,低头吻到他的发间,“上楼睡觉吧,要不试一□□温计?”

他眨眨眼:“我又没发烧。”

段京淮扬眼勾唇,压低了嗓音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没发烧,身上怎么这么烫。”

“你,”时屿瞪着他,咬着牙羞愤道,“明知故问。”

段京淮抱着他往房间走,将人放到床上,打开衣柜帮他找洗澡要换洗的衣物。

时屿盯着他的背影出神几秒,浅浅呼吸了几下,突然出声说:“段京淮,你订一张下周一回国的飞机票吧……”

听到这句话,段京淮抓着他睡衣的手蓦然收紧,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般,有些难以置信地皱起眉来。

呼吸深深摒着,心蓦地跌了一下。

他是哪里,又惹时屿不开心了吗?

“时屿……”他转过身来看着他。

“?”时屿盯着他的脸色,意识到他会错了意,连忙打断他,“你等一下,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回国。”

“?”

段京淮紧锁的眉心松缓下来,他桃花眼缓缓上扬起,眼底的惊喜就要按耐不住。

“你,同意跟我回去了?”他喉结滚了滚,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着,连唇角都不敢过于上扬,紧张的指尖全数紧缩起来。

时屿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弯腰将段京淮手里的睡衣抽过来,清了清嗓音说:“我本来就…只是回来处理一些事情,再回去的。”

他从来都没想过要留在这儿……

自从下定决心回国那一刻,他心里就想过,哪怕段京淮不喜欢他,他还是想留在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地方。

“啊?”段京淮愣了愣,“你不是被调回来了吗?”

“我拒绝了。”时屿说。

眼看对面的人还是一副怔然的表情,时屿抿了下唇:“段京淮,你该不会是后悔来——”

还没等他说,段京淮忽然上前两步,将坐在床上的人搂抱在怀里。

额头轻抵着段京淮坚实的腹肌,时屿张了张嘴,他能感受到段京淮胸腔里猛烈的心跳,和手臂勒紧他的力道。

像是要把他塞进身体里似的,难以逃开。

时屿眼睫自然垂下,他抿了抿唇,伸出手去搂住段京淮,声音里还有一份小小的挣扎:“…才不是因为你。”

段京淮不禁失笑,揉着他的发顶,眼底漫开漫不经心的笑意:“好。”

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