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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 暴雨被狂风卷出了无数白色的漩涡,程音被突来的亲吻堵住了呼吸,他?的吻比雨点还更密集。

她轻喘着将他?抱住, 手指深入他湿透的发。

这是季辞惯做的动作, 每当?她心绪烦乱,他?都会如?此予以安慰, 如?同抚摸应激的小猫。

难得他也有情绪失控的时刻,她试图效仿一二。

可惜,这?种程度的抚慰,对他?完全无效。

似乎只有她,她的嘴唇、呼吸、跳动?的脉搏、呜咽的娇吟,才?能给他?真正的抚慰。

程音再度睁开?眼, 是因为身体突然悬空,季辞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入了电梯。

上行两层楼不过?几秒,他?竟也没停,换了姿势将她抵在轿厢壁上, 吻得越发深入。

等到进了卧室,她的衬衣纽扣已?经松开?了大半。

新?婚夜以来,他?们进入一种莫名的僵持,或者说矜持也好, 总之?再未有过?亲密接触。

连亲吻都再没有过?。

可是这?样下着暴雨的夜,深浓的云层中起伏着明紫色的闪电,整个世界都在白花花的雨水中化为模糊背景, 让这?栋房子变成海中孤岛, 让他?们相依为命。

他?需要确认她还活着,他?也活着。

暴雨冲刷, 衣裳委地。

暗室内,他?抱紧她微凉的身体,像在海边深黑的礁石上,捉住误闯领地的惊慌人鱼。

人鱼细白的手指被人握牢,引着探索未知的领域,翕动?着,潮湿的,遥远而模糊,海的气味。

程音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

但她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谁。

是季辞的手指和亲吻,是他?在对她做这?些?事——只这?一个念头,快感的浪涛便从远海奔涌而来,一层层堆叠,轻易将她没顶。

迷蒙中她听到他?问,可以吗,知知?

程音可能回?答了,也可能没有,她拒绝承认耳边听到的是自己的声音。鼻音轻软如?同邀约,她干脆抬头吻他?,让所有声音被吞没。

雨越下越大了。

夜雨停在几时,程音并不知晓。

她睡得沉倦,神魂却飘飘荡荡,浮在云端没有下来。迷糊中她知道?自己被放入了浴缸,灯大亮着,她该觉得羞涩,但她实在困得睁不开?眼,只能任由他?将她细细清洗。

中途竟然又来了一回?。

这?回?依旧和之?前一样,全然只顾及着她。他?的唇舌耐心无比,慢慢将她身体中的潮汐引至半空,再轰然散落,比烟花更灿烈。

初时见他?俯身,她震惊又羞急,躲也躲不开?,只能紧闭着眼,由着他?荒唐行事。

雪白脚趾将床单揪紧再松开?,几番沉浮抛掷,极度的羞耻并欢愉。

程音不能说未经人事,但在清醒状态下尚属初次,精神与体力消耗极快,此时已?是完全的娇软无力。

陷入昏睡前,程音努力睁了下眼,男人跪在浴缸边,抬着头看她在波涛中沉沦。

他?的笑容温柔得近乎虔诚。

程音又一次在睡梦中被热醒。

季辞从身后将她紧搂着,体温高得如?同在发低烧。先前她曾就此问过?好几次,他?总是说已?经看过?医生?,确实有人体温中枢高于常人,影响不大。

对她影响还是挺大的。

如?果他?今后都打算这?样搂着她睡觉的话……室内空调确实要放在15°。

睡衣恐怕也得穿个短袖,他?的服务实在周到,洗完还将她整整齐齐穿好。若不是门把手上还挂着她的胸衣,程音几乎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做梦。

就算是做梦,也过?于荒唐了。

他?用最温柔谦卑的方式,将她反复折腾了一整夜,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行为发生?。有好几次她彻底按捺不住,又羞于说得过?于直接,干脆伸出手去引导,却屡屡被他?半途拦截。

最后为了防止她作乱,他?干脆用领带捆住了她的双手。

这?一幕发生?时,她又想起了曾经的那个雪夜。

当?时她也是撩拨得太过?,被人将手捆住,连打结的方式都类似——领带尾露出两个小小的尖三角,像交尾中的两条蛇。

但那人捆她完全是为了彻底占有,季辞昨晚的行为……她不大懂。

他?不是没有需要,甚至现在,他?从身后将她搂着,需求都表现得很明显。但他?居然就真的整晚克制,仿佛在守什么戒约。

她都快要怀疑她真是他?亲妹妹了。

不管是什么,门把手上的胸衣还得尽快拿下来,天光探入窗帘缝,照亮了她刚刚睡醒的羞耻心。

这?一幕过?于酒池肉林。

程音悄然移开?季辞的手臂,刚打算下床,身后的人也醒了:“知知,去哪?”

她僵住:“……洗手间。”

“我抱你去。”

虽说程音和季辞在过?去的两周也算同床共枕,但都枕得十分貌合神离,每天一个早睡,一个晚起,愣是在同一张床上过?出了两种时差。

这?样一起醒来的早晨,属于绝对新?鲜的体验。

程音觉得有些?尴尬,眼下这?幅光景,好像办公室同事酒后乱性,第?二天醒来不得不尴尬相对。

季辞却不见丝毫窘态,很自然地将她抱进洗手间,再帮她关好门,自己像往常一样靠在门口等。

……好像前夜什么都没发生?过?。

前夜毕竟还是下过?一场暴雨,尽管雨水将一切冲刷得了无痕迹,地下的暗河却水位暴涨,悄然改变了一切。

吃早饭时鹿雪都觉察出了异常,爸爸实在过?于腻歪,她严正提出了抗议:“林老师说,每个小朋友都要学会生?活自理,妈妈都这?么大了,吃东西怎么还要人喂?”

程音无颜以对。

等到四下无人,她也提出抗议:“你在干嘛?”

季辞弯腰,看着她的双眼,亲了下她的鼻子:“我想回?到你17岁那一年。”

原来如?此。

种种古怪有了答案,是林建文的出现起到的效果。

“也没你想的那么惨,学校的老师同学都对我很好,逢年过?节叫我一起回?家吃饭。考上大学后,还有助学贷款能申请,社会主义不会让一个高三生?饿死的。”程音半开?玩笑。

她还不如?不说,反倒给他?更多想象空间:年节时去别人家打扰怎么可能,她必然独自一人在宿舍,大年夜给方便面多加一根?*? 火腿肠,权当?是加菜。

“今后……”

季辞本想说今后逢年过?节有我陪你一起,又意识到他?根本不应该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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