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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椿没想到宋时桉竟然替自己弄回来一千两银子, 还是从三皇子手里弄回来的,简直让她欣喜若狂。

她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在他脸上“啵”地亲了一口, 笑着夸赞道:“夫君越来越厉害了, 又帮我弄到了银子。”

上回前安平郡主赔自己那一千两银子,他就功不可没, 而这次三皇子这一千两,可全是他自己发挥的。

宋时桉回亲了她一口, 笑道:“总不能叫娘子白忙活一场不是?”

姜椿嘿嘿一笑:“也不算白忙活, 二弟妹因为我帮她出头这茬,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说往后免代购费帮我从拼夕夕商城进货, 咱们这下可真赚大了。”

要知道钟文谨这家伙, 以前收起代购费来, 可是眼都待不眨一下的,简直就是个黑心中间商。

如果自己直接原价拿货的话,日常他们夫妻吃用的暂且不提,光香腮雪这边的利润,少说也能翻一番。

宋时桉最爱看她这小财迷的模样, 忍不住凑过来又亲了她一口,笑道:“以后我就全仰仗娘子养了。”

姜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豪爽道:“没问题, 横竖我养得起你。”

因为红薯成熟了,姜椿说这话的底气可是很足的。

她先是在小河庄种了十二亩春红薯,后来又在新买的小李庄里种了三十亩夏红薯。

春红薯的产量比较高, 足有两千斤。

虽然这个数值,放在现代都是垫底的存在, 但在这个亩产两石左右,也就是三百斤左右的古代,已经堪称惊人了。

夏红薯的产量只有春红薯的一半,亩产一千斤出头一点,但显然也比大周的本土粮食强很多。

明年再种一茬,等后面太子登基,让宋时桉将红薯跟玉米这两样高产粮食献上去,自己就擎等着发财了。

除了封号跟赏赐外,朝廷向自己收购粮种也是要付钱的。

宋时桉惊讶道:“啊?你一直说献粮种献粮种,我还以为你要将粮仓里所有的红薯跟玉米都献上去呢,感情还是要收钱的?”

姜椿白他一眼:“你看我傻吗?有了今年收获的粮食当粮种,明年我就能得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斤粮食。

把这么多粮食免费献给朝廷,我得损失多少银钱你没有没有想过?

我这样抠门的人儿,能干这样的赔本买卖?”

宋时桉无语道:“那你这是献的哪门子粮种?”

姜椿握拳,作势要打他,嘴里傲娇道:“献粮种不过是个名义罢了,我真正的目的是想跟大周朝廷做这笔买卖。

当然,大周朝廷也可以拒绝。

这样高产的好粮种,我根本不愁卖。

譬如北戎,譬如大理国,若知道我肯卖给他们如此高产的粮种,只怕哭着喊着抢着要呢。”

宋时桉神色一凛。

北戎是大周的敌国,大理国是大周的属国,如果被这俩国家拿到了红薯跟玉米这样的高产作物种子,可谓如虎添翼,会对大周造成很坏的影响。

姐夫肯定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所以姜椿这买卖,大周朝廷想做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他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笑骂道:“你个小财迷,连姐夫都敢算计。”

姜椿笑嘻嘻道:“我算计他国库的银钱,他得到了高产粮种,赢得了底层百姓的民心,我们这可是双赢。”

其实一开始姜椿的确打算将全部粮食都献出去的,以此换来自己更高的封号,以及一些极有体面的金银珠宝赏赐充场面。

但她现在改主意了。

她发现这些虚名都是虚的,譬如前安平郡主,身为皇室宗亲郡主,她的封号还不是说被褫夺就被褫夺?

那些只能看跟用,不能发卖的御赐金银珠宝,体面是体面,但不能换钱的东西,要它们何用?

再说了,她一个即将当上内阁首辅夫人的人儿,需要靠甚御赐金银珠宝撑场面?

就算她簪根光秃秃的银钗在头上,其他贵妇见了自己,还不得照样福身行礼?

倒还不如直接将粮食卖给朝廷,换取大笔银钱更实惠。

有了这么大一笔进账,再算上铺子这两年的收益,两个小崽子的财产总算能不相上下了。

姜椿想到这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果然是为母则强,瞧瞧自己,上辈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从不想将来,这辈子都习惯走一步算三步了。

啧,自己果然是个感动大周的好母亲!

*

时间过得就像寰哥儿跟糖姐儿长大的速度一样,转眼一个月过去。

十月初八是姜柳成亲的日子,姜椿早两个月就打发人将添妆礼送到了王银儿手里。

隔着这么远,她也没法去吃酒,只能随口跟庄氏提一嘴,便完事了。

庄氏轻哼一声:“你还惦记着去吃喜酒?得亏隔得远,不然你铁定犯忌讳。

孕妇跟新娘子犯冲,就算你自己不在意这个,你堂妹的父母或是夫家人只怕也会嫌弃你故意去妨克她。”

姜椿冷哼一声:“甚妨克不妨克的,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反正是不信这些的。”

庄氏白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反正就是杠精转世,甚习俗你都不遵守。”

姜椿得意笑道:“我是杠精我自豪。”

庄氏:“……”

她站起身来,嘴角难得露出个发自内心的笑意来:“那你就慢慢自豪着,我要去瞧我的宝贝孙子、孙女了。”

姜椿昨儿才去看过钟文谨跟两个侄子、侄女,她今儿就没跟过去凑热闹。

回到丹桂苑后,她决定歇个晌,结果这一歇,竟然就歇到了天黑。

东次间里,宋时桉正与薛大夫跟邹大夫说话。

薛大夫是他师傅蒋堰托江湖上的朋友寻来的擅长妇人病的神医,虽然薛大夫一直不认可“神医”二字。

薛大夫道:“大奶奶脉象正常……”

才刚开了个头,他就打了个磕绊,顿了顿,又改口道:“其实也不算正常,大奶奶的脉象别说跟其他孕妇相比了,就算是跟全天下的女子相比,也要胜出好几筹。”

宋时桉淡淡道:“这我知道,我娘子身子骨一向比旁的女子好许多,她们脉象比不过我娘子,也在情理之中。”

薛大夫嘴角抽了抽,恕他才疏学浅,平生还没真见过有如此康健的孕妇脉象。

他斟酌了下语句,说道:“我的意思是大奶奶脉象正常,精神头却越来越差,是否是因为睡反了觉,夜里毫无睡意?”

不等宋时桉回答,邹大夫就主动道:“没有,大奶奶夜晚睡眠极好,基本都是亥初前就睡下,次日辰时以后才醒,中途根本不会醒来,连起夜都不曾。”

邹大夫是府医,姜椿从被查出怀上两个月身孕,到如今六个月,过去四个月的时间里他每日都会来请平安脉。

可以说他简直姜椿比还了解她自己的身体。

薛神医顿时迷惑了:“竟是这样?”

别说他不是真神医,“神医”的虚名只是江湖上的人瞎传的,就算他是真神医,也治不了脉象正常之人的“病”啊!

桂枝见姜椿醒来,朝外头喊了一声:“大爷,奶奶醒了。”

宋时桉也不管俩大夫了,立时抬脚就往卧房走,进门后直奔拔步床,然后伸手将姜椿楼进怀里抱住。

哽咽道:“娘子,你总算醒来了。”

姜椿:“???”

她斜了眼墙上的挂钟,好笑道:“我不过就是多睡了一个时辰嘛,怎地搞得好像我睡了十天半个月一样,至于嘛你?”

一个大男人,黏黏糊糊的,比她这个娇弱孕妇都矫情。

宋时桉将人抱得更紧了些,抱怨道:“我下衙后,得知你已经睡了两个时辰,就想喊你起来醒醒神,然后再用晚膳,谁知如何都喊不醒你。

我快被吓死了,连忙让人去请薛神医跟邹大夫,结果他俩都说你脉象正常,没任何毛病。

你要再不醒来,我都要请他们给你施针,强行将你扎醒了。”

姜椿闻言,立时拿小拳头轻捶了下他的胸堂,气哼哼道:“你个大坏蛋,我好好地睡着觉,你竟然想让大夫拿针扎我,真是好狠的心!”

宋时桉被气笑了:“要是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怎么叫都叫不醒,就问你慌不慌?”

姜椿设身处地地思考了下,觉得自己肯定会慌的,于是不吭声了。

宋时桉抱了她好一会子,这才舍得松手,让人唤薛神医跟邹大夫进来,再次给姜椿把脉。

结果仍然跟先前一样,脉象一切正常。

让人送走两位大夫后,姜椿安慰宋时桉道:“府里两位大夫每日都来给我请平安脉,太医院的卢太医每隔三日也会来一次,三位大夫都说我脉象极好。

我只是嗜睡了些而已,应没甚大碍,你也别太紧张了。”

为了活跃气氛,她还玩笑了一句:“没准我肚子里的小崽子是睡神转世,这才连累得我这个母亲嗜睡。”

宋时桉发狠道:“睡神转世?哼,等他们落地后,若是敢嗜睡,看我不把他们的小屁股揍扁!”

姜椿拍了他的胳膊一下,笑骂道:“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孩子还没出来呢,就想着怎么揍他们了。”

宋时桉轻哼一声:“谁让他们害你精力不济,每日少说都要睡六七个时辰才醒。”

姜椿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大肚子,不赞同地嗔道:“他们已经算是很乖的了,前面几个月我怀着他们跟没怀一样,既没恶心呕吐,也没懒怠饭食,以往怎样就还怎样。

也就这一个来月,精神头有些不济,腿脚有点水肿,也算不得甚大问题。

比起旁的孕妇来,我算是走大运了。”

宋时桉被她这话一安慰,心气倒是顺了不少,忙让人摆膳。

用完这顿比以往晚半个多时辰的晚膳,宋时桉扶着姜椿在明间里散步消食。

等她沐浴完后,又亲自帮她按摩腿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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