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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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提前？”他都连夜赶路提前在中秋节之前赶回了，东西自是也可提前。
姜云姝笑道：“晏淮，你很期待吗？”
沈度动了动唇，牵着姜云姝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了一瞬，便轻捏到了她的手背。
否认的话，似乎在他下意识的反应下有些站不住脚，所以他选择沉默。
姜云姝见没把话套出来，只轻哼了一声也不做声了。
过了片刻，到底是沈度忍不住，又开了口：“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
姜云姝本是要放开沈度的手转而去一旁的美人榻上躺一会。
听沈度这般问，她也还是不答话，只唇角含着笑。
刚要放手，正在椅子上坐下的沈度反手抓住她把她往回一拉，在腿上接住了她。
“是刺绣吗？”
姜云姝环着沈度的脖子坐在他腿上倒也不急着起身。
她笑问：“喜欢吗？”
沈度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腰间因日日挂着已有些磨损的香囊，沉声道：“是绣帕还是香囊？”
姜云姝觉着有趣，手指习惯性地在他胸前把玩他的头发，仍是不答反问：“你喜欢绣帕，还是香囊？”
有什么区别。
反正都会是张牙舞爪的东西。
他喜欢的是她。
沈度面不改色地问：“乞巧节上，你绣的是什么？”
“绣帕，上面绣的百合。”
沈度微仰着头与她对视：“那这次是牡丹？”
姜云姝快憋不住笑了。
他真是快把“什么都想要”几个字写到脸上了。
但她还是不急着告诉他，也不打算逗他了。
姜云姝双手捧着沈度的脸，低头吻了他一下：“别问了，中秋节那日你就知晓了。”
沈度耳根微红，似是意识到自己过分追问，把期待表现得已是明显至极了。
羞愤难耐，便抓着姜云姝的后颈将她压下又多吻了一阵。
*
终是到了中秋节这日。
各家各户一早便开始忙碌着今日的节庆，街道上也热闹非凡。
姜云姝是前几日突发奇想，想试试自己动手做月饼。
不过她仍旧遵循着她的事不过三原则。
中秋节之前，姜云姝已是尝试过两次了。
今日作为第三次，她做得尤为认真。
新宅的厨房外，一众下人探着头往里头瞧夫人亲自入厨房的景象。
沈度本是被驱赶出去过一次，但没多会又绕进了厨房。
趁着姜云姝手忙脚乱没空搭理他，他便倚着稍远些的灶台，安静无声地盯着她看。
姜云姝嘴上又驱赶了沈度几次，但没能把他赶走，便也勉强接纳他陪同，顺便把人当做打下手的下人，呼来喝去。
“晏淮，帮我打一盆水。”
“晏淮，毛巾给我一下。”
“晏淮，那个圆形的模具。”
在姜云姝又一次唤到沈度后，身后却没了立即动作的声音。
她不满地回头，就对上沈度微沉着脸色直勾勾看着她的目光，像是比她还要不满似的。
姜云姝无辜地眨了眨眼，仅沉默一瞬，便又自然而然开口道：“夫君，擀面杖。”
沈度呼吸一顿，连带着眸光都颤了一下。
他咬着后槽牙动了下腮帮子，还是动手拿过了一旁的擀面杖给姜云姝递过去。
姜云姝接过擀面杖温婉一笑：“多谢夫君。”
转头后，姜云姝便清晰听见身后一阵气息不匀的呼吸声在极力找回原有的平稳。
其实她知道沈度候在这干什么。
并不是为了能第一个吃到她亲手做的月饼。
当然，这也不绝对。
沈度或许也有可能真有这想法。
不过更多的，是沈度在惦记着她还没送出去的那份礼物。
从今晨一早醒来后，他就时不时明晃晃地到她眼前转悠一圈。
也不多言，也不主动提起这事，只给她个明显的眼神，被她了然一笑又无视后，愤然消失半晌，而后再次重新出现。
姜云姝乐得瞧见沈度这副可爱的模样。
不过她也还是没有动摇心中的打算，仍是打算在入夜大家都离去后，单独在屋子里送给他。
眼下吊着他也好，说不定逼急了还会瞧见他更有趣的表现呢。
沈度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也没有太恼火。
其实就在姜云姝身边看着她陪着她，他心里也觉得舒坦平静。
眼看着姜云姝一阵忙碌后，终是将月饼装盘上桌。
沈度坐在桌前垂眸看了一眼盘中色泽略显怪异的月饼，一时间没有动作。
姜云姝皱着眉头，疑惑道：“明明是圆形模具，怎做出来不圆了？”
沈度没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
姜云姝还想问：“为何颜色不像外头卖的那般焦黄，究竟是哪一步出问题了呢？”
沈度仍是回答不了，索性也不听她继续复盘，抬手拿了一块月饼送到嘴边。
姜云姝有些期待地凑近来：“如何？”
沈度得益于自己一向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一口月饼咽下去后，也没露出另姜云姝大受打击的表情。
只是默了一瞬后，委婉道：“无妨，再多尝试几次会更好的。”
姜云姝闻言便明白自己这是又失败了。
不过她虽然失落但也没有特别难过，只平静道：“哦，倒也不必再多尝试了。”
沈度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委婉，忙又道：“其实还可以，没有很失败，你……”
姜云姝笑着打断他，伸手抚上沈度因舌尖怪异味道而不自觉皱起的眉头：“放心吧，我没有很失落，只是此前你出外差那几日我还试过两次，这是我第三次失败了，我有事不过三的原则，所以便不必再试了，放弃就好了。”
“事不过三？”
姜云姝想起自己好像还未和沈度说过自己这个原则，便伸手拿走他手里仅咬了一口的月饼放回盘中，缓声同他道：“嗯，自懂事起我便有这么一个原则，无论做何事，事不过三，若是第三次还未成，便会就此放弃不再执着了。”
沈度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下意识道：“最初你找我时，怎不用此原则？”
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是啊，姜云姝最初找上他时，就没有实行她的事不过三原则。
那便是说明，她为了他打破了她的原则。
若他本就是那个人，此时他心里当然会开心得冒泡。
但他不是。
真正泛起的是一大片酸涩的泡沫，看似柔软无力，却险些将他淹没。
沈度极度难忍地想着，她究竟是和那个人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连自己的原则都可以打破！
姜云姝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当时用了呀。”
她接连三次想找沈度报恩，都被他无视了，所以这事她早就作罢了。
至于后来的，那便又有后来的原因了，所以不算违背她的原则。
但沈度此时哪听得进去，只当她是不承认罢了，沉着脸色越发阴郁。
姜云姝自是瞧见沈度变化的神色，却感到不解。
这有何需得不高兴的，即使他不信她说的话，也该高兴啊。
为他打破原则，不好吗？
姜云姝张了张嘴，试图再说什么。
沈度却不想再听她嘴里说出多么在乎这件事的话语，伸手一把将她拉到身边来圈进怀里。
姜云姝站立着被沈度抱住了腰，他的头靠在她胸膛上，引得她心跳不由自主乱了节拍。
她也不羞于叫他听见，只觉即使沈度再怎么不承认，他这段时间就是真的变得粘人了。
不过她喜欢他的粘人。
姜云姝伸手回抱住沈度，手指抚弄着他后背的发丝，任由他在自己身前无声却又明显地呼吸她的气息。
沈度知道自己反复无常，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姜云姝的乖顺轻而易举地安抚着他心中的不安，鼻尖嗅到她身上的馨香，不断提醒着他，她就在身边的真实性。
可他已经变得贪婪了。
本该被她如此就哄好了的心情，开始不满足，想要得寸进尺。
他卑劣地想着，反正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他若恃宠而骄，她也会惯着他的。
沈度埋在姜云姝怀里的表情微变，克制隐忍无果后，还是遵从了内心深处劣根的本能。
他缓缓抬头，沉着眸色看向她：“今日是中秋节。”
姜云姝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沈度理不直气还壮地闷声道：“送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姜云姝顿时失笑，他别扭半天还是没憋住啊。
其实此时氛围正好，四下也无旁人。
姜云姝见沈度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都追着她明里暗里问了好几次了，也觉得没必要继续吊他胃口了。
姜云姝刚动了下身子，又被沈度收紧臂膀紧抱着，不由笑道：“你抱着我不让我走，我怎拿给你看呢？”
沈度眸光一颤，心跳也没忍住漏跳了一拍。
是为期待已久终于得偿所愿，也是为她当真又一次温柔地惯着他的怪脾气。
沈度心尖酸胀得发麻，还是又多贪恋地抱了她一瞬，才缓缓收回手臂。
姜云姝脱身而出，转而要去屋中橱柜里把早已准备好的玉佩拿出来。
只是她刚转身还没走出两步。
院子里，清秋欣喜地奔来，高喊着：“主子，夫人，姜府和沈府的马车都来了！”
姜云姝步子顿住，一回头就瞧见沈度霎时垮下来的脸色。
她无可奈何地笑道：“爹娘他们都来了，东西我们晚上再看？”
沈度蓦地起身，高挺的身姿配以那张满脸沉冷之色的脸庞，再看不出方才窝在夫人怀里好似撒娇的样子了。
他烦闷地“嗯”了一声，伸手牵住姜云姝，同她一起迈步朝外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