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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素真的很想很想她,触及她暖热的体温和柔软的手身都不想放手。

看得沈星心软,两人唇对唇,亲了一下,又抱着说了好一会的私密话。

恋爱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真的很甜很甜,沈星也不禁甜甜笑着。

这么折腾好一会,其实她也不困了,不过还是要睡的,她推他的胸膛,“快睡觉,不是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吗?”

现在睡下,最多就睡三个时辰。

她还打开衣箱,帮他把铺盖取出来,铺在外面的榻上,然后直接把灯吹灭了。

可裴玄素这次不愿意了,他舍不得沈星,他被安排躺在外面的榻上,铺盖她备着两层蓬松舒服,但辗转反侧就是不想睡,最后他直接抱着铺盖跑到她的内间,铺在床前的脚踏上,“我睡这里。”

他真的舍不得沈星。

这个黑黢黢的房间,墙壁和房门隔开了外面的人,好像一个人只有两个人的小世界,他想靠她近一点,最近的一点。

他心里也担心沈星生气,把垂下来的床帐拉密一点,严丝合缝,而后打开一点,小声说:“帐子放下我看不见的。”

他重新把帐子合拢,然后躺下去了。

“喂,喂喂,你怎么这样!快回去呀,……”

房间里黑乎乎的,沈星刚躺下来,揉揉脸准备睡了,心里还想着明天出发她打包小包袱该带什么?勘探是有工具的,勘察台的工具现在越来越完善,如果轻车简行,大的东西都没法带了。

被他这骚操作惊了一跳,沈星赶紧支起身,连声喊,趴下来推了几次,但裴玄素死活不动就是不回去。

什么琢磨都飞了,这人简直了,沈星气结。

奈何裴玄素就是死赖着不回去,推得急了,他小声说:“我舍不得你,想陪着你。你别管我,起夜踩我身上也不怕的。”

这时候裴玄素,还是只是单纯想陪伴,他想待着离沈星更近一点的地方。

他还笑着说:“我给你守夜,我就更放心了。”

“你不在这几天,芳叔邓大哥他们不是守着好好的?”

可这人就是死活不走了。

裴玄素铺平铺盖,在脚踏上睡下来。

沈星和他拉扯一会儿,秀发斜披背后和肩侧,最后声音大了点,她看见门外的徐芳影子往门扉这边侧头望了眼,她赶紧松手,最后只有让他睡了。

沈星气恼瞪了他一眼,躺回去了。

两人合拢了帐子,一上一下,就这么睡了。

裴玄素挺心满意足的,挪了挪枕头,小声说:“星星快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躺下之后,所有疲惫涌上四肢百骸,但心是安稳的,甜的。

他愿意这么守着沈星一辈子。

屋里黑乎乎的,只有隔扇窗纱外檐下灯笼滤进来的一点光。整个行辕人马折返大动的动作也安静下来,从上到下都很疲惫,大家很快就睡下了。

疾风骤雨,哗啦啦的,沈星却有点睡不着。

他语气里的那种满足和眷恋,就像一阵柔风,将她心里的生气给抚平了。

心里酸酸窝心,那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珍视的感觉,让她毫不怀疑她在这人心里很珍贵很珍贵。

气也气不起来了,还有点担心。

这个衙门的房间当然比不得东都侯府或提辖司,房舍规制要低很多,房间外间大,里间小,床是普通的架子床,脚踏也不大。

裴玄素这么高的一个人,他睡脚踏,肯定臀部以下都得露在外面,果然听见他折叠褥子垫着的声音。

他睡下了。

但脚踏肯定睡不舒服。

他疲惫得不行,睡觉时间本来就少,还硬睡脚踏。并且他身上旧患不少,睡这么贴近地面的地方,终归是不好的。

如无意外,他将要睡很长一段时间脚踏的。

沈星太了解裴玄素了,他进了来这里,肯定不会退出外面榻上了。

一直睡到……上了她的床。

想到这里,沈星不禁咬了一下唇。

但她思来想去,听着帐子外的呼吸声,她心里终究还是舍不得。

沈星翻来覆去一会儿,最后撩起床帐,她小声:“要不,你上来睡吧。”

都睡床,这总可以了吧。

她支棱了一会儿,终究是泄气了,她见过他太多旧伤复发那种痛得不能动弹的样子的了,那时候她还骂他,两人还矛盾吵架,现在回想起来,心里就是难受。

反正……早晚都是要睡在一起的。

她肯定拗不过他。

而且,既然在一起了,这也确实是早晚的事情。

沈星咬了下唇,最后直接盘腿坐起来,和床外脚踏上的人说了。

黑黢黢的房间,她撩起床帐,看见她一截优美弧度的下颌和颈项,隐隐可见白皙润腻,长发披泻下来,他一下子嗅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橙青草的体香。

裴玄素愣住了。

想当初他挤进外间多不容易啊。

刚才更是死活赖着才睡了脚踏。

裴玄素真的从来没想过,这么快能和她睡一床的。

他本来侧睡,脸向着沈星的床底,蓦地睁开眼睛,抬头对上她柔美漂亮的面庞和眼睛。

裴玄素:“……”

他竟有些结巴了,“我,上来吗?”

这么快,就要同床共枕了吗?

……

屋外有风声雨声,雨不知何时重新下来了,昏暗的卧房里,帐外西索起身的声音,接着帐子内撩起来了。

“那我上来了。”

裴玄素心里紧张,心脏咄咄狂跳,但他这个人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抓住机会。

他的声音沉稳如昔,甚至比平时还要更沉着一些,听起来仿佛坐在正堂上首发号施令,少了阴柔和刻意佯装出来的微尖,听起来靠谱极了。

裴玄素撩起纱帐,直接躺在床上,他甚至撩起沈星的被子,要分一半盖在他自己的身上。

沈星做出这个决定,心里也松口气,其实两人睡一床,她也不是很不能接受,听着他躺下的西索声,她有点不自然,小声说:“你下面不是有被子吗?”

“哦,对。”

他起身把被子捞上来,沈星已经把被子扯回去卷着,退到里侧,把床外侧让给他。

这个人就躺下来的,黑暗里他的山根嘴唇和轮廓线,一进来,皂角味龙脑香和这人的存在感立即充斥了整个帐子。

沈星其实开始真没太多羞涩的,更多是心疼,毕竟,她前生也不是没有和这人一起睡过,更何况,也不是做那种事。

但这人躺进来之后,除了皂角味和龙脑熏香之外,还有另一种淡淡的、属于真正男性的那种味道。阳刚的,微微有一点似麝香味,但也不全像。

很微,在外面其实嗅不到的,裴玄素用味道馥郁浓烈的熏香,其实更多是遮掩这种味道和气息。

但在这个小小的帐子里面,寝卧之内,却被沈星嗅到了。

裴玄素躺了一会儿,他伸手慢慢摸索,握住了沈星的手。沈星眼睫颤了颤,她不禁有点紧张了。

骤然他一翻身,两人面对面,清晰在黑暗中看见彼此的眼睛,他呼吸很重一瞬不瞬凝视了一会儿,亲吻下来了。

尔鬓厮磨,唇舌轻触的亲吻,亲一下又分开,亲一下又分开,夏日的单被很薄,相拥亲了一会儿,她突然感觉到紧紧相拥着的薄被,他身体产生了变化。

她一愣。

两人分开了,裴玄素也是颜面充血,他呼吸很重,但沈星惊慌挣扎了一下,他就松开了,弓着身体。

他心里也紧张得很,咄咄狂跳,他也没真敢想做什么。

沈星小声:“你,你别这样,快睡吧。”

再不睡,就要睡不了。

她没有心理准备,而且喊他上来,是让他更睡得好些,不是让他不睡的。

“哦,好。”

裴玄素翻转身躺回去了,他双手交叠在腹前,一副认真睡觉的样子。

黑暗里,沈星也退后一些,她贴到墙边才停下。

她也后知后觉地,有一种无措漫上心头。

那是上辈子没有过的东西。

这辈子他要弄她,用不着玉-势。

生理上的迥异,还有刚才那种滚汤映度,她心砰砰跳,终于后知后觉地涌起一种不知所措,还有和前生不一样的羞涩。

倒没有后悔喊他上来,但这会儿她轮到不自在了。

黑暗里睁着眼睛瞅着裴玄素好半晌,好在他一动不动,她紧张的心才渐渐松下来了一点。

其实刚才事情,裴玄素也不知怎么发生的,一下太多他措手不及的情绪和环境改变,他好像只是遁了本能去做。

完事以后,他已经躺在床上,和她亲吻过了。

他盯着黑黢黢的帐顶,听着她有些紧张的细碎呼吸,忽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充斥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