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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予一惊:“你要干嘛?”

季疏白气急败坏:“看看料酒在哪放着!”

陈知予:“你看它们干什么?”

季疏白毫不留情:“家里用不了那么多,明天全部带去酒吧。”

陈知予的心开始滴血,拼了命的保护自己的小宝贝们:“我真的一口都没喝!”她又指了指垃圾桶里面的两瓶酒,理直气壮,“你看我连盖子都没打开。”

季疏白一脸无奈地看着她,长叹一口气:“为什么要喝酒?”

陈知予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更不能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最终,她也长叹了口气,回了句:“心烦,烦得睡不着。”

季疏白的神色缓和了下来,语气也软了,看着她询问:“怎么了?”

陈知予随便找了个借口:“烦酒吧的事情。”

季疏白并未怀疑她:“酒吧怎么了?”

他的语气很是关切,陈知予感觉到了一股其前所未有的愧疚,根本没勇气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说道:“我想把那栋房子买下来,但是我没有钱,就算我有钱,人家也不一定会卖给我。”

其实她也不算是完全欺骗他,这件事确实也是她心里的一个结。

只要房子不是自己的,物业随时有权利选择不再出租给他们。

当初哥哥开酒吧的时候,纯是为了好玩,从未想过这件酒吧会变成他们兄妹俩最后的归宿,所以也从未想过将这都栋房子买下来。

如果他想买的话,以陈家当初的权势与财力,买这区区一栋房子绝对不是问题。

但是现在今非昔比,她既没钱也没权,想从一条商业街上买一栋房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现在房租一次性最多只能交一年的,如果明年物业不想续约了,他们就会面临被赶走的可能性。

虽说“吾心安处即是家”,只要能和家人们在一起,哪都能变成家,但是……人可以搬走,南桥也可以搬走,回忆却搬不走。

那栋房子里,储存了他们太多太多的回忆,尤其是有关哥哥的回忆。

小红把哥哥当作神明,把那栋房子当作他留在人间的庙宇,他们几个又何尝不是呢?

所以她舍不得那栋房子,很担心房子会被物业收走。

只有买下这栋房子,才能解决问题,但是她没那个本事将它买下来。

季疏白很快就明白了她在担心什么,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温声安慰:“别胡思乱想,南桥绝对不会被人抢走。”

陈知予抬眸看着他:“如果真的有人要抢我的南桥呢?”

季疏白:“那我就帮你把他赶走。”

陈知予有点被暖到了,越发觉得和尚弟弟可爱,笑着回道:“我先提前谢谢你。”

季疏白犹豫了一下,道:“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有个人为了你把那条街买下来。”

陈知予被逗笑了:“哈哈哈,看来我得去找个霸总当老公才行。”

季疏白眉头一挑:“你不相信我。”

陈知予点头:“信信信,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既然是在做白日梦,那她没有理由不陪着他做梦,于是又拿出来了自己的看家本领——侃大山:“那我不要一条街,只要那栋房子就够了,管理一条街太累了,耽误我的时间,我还要当豪门贵妇呢,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去逛逛街喝喝茶买买包。”

季疏白也被她逗笑了:“好,到时候让你买个够。”

陈知予不得不承认,做白日梦的感觉还挺不错,笑着回道:“我等着那一天。”

季疏白又笑了一下,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现在还烦么?”

其实陈知予烦的本不是这件事,但被他安慰了之后,却也觉得好多了,甚至有了个大胆而绝妙的想法:任务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贵妇只要求她欺骗感情,又没要求她在欺骗过感情后不能再去找他。

这么好的弟弟,她为什么不要?

大不了事成之后分他一百五十万!

陈知予顿时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不烦了,一点也不烦了。”

季疏白舒了口气:“可以去睡觉了么?”

陈知予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眼巴巴地望着季疏白:“我能把那两瓶酒捡回来么?”都是小宝贝,一瓶她都舍不得扔,紧接着她又发了个誓,“我戒酒了,以后不会再多喝一口!”

季疏白语气淡淡:“既然戒了,为什么又要捡回来?”

陈知予面不改色:“留个纪念。”

季疏白:“纪念什么?”

陈知予:“纪念我戒酒了。”

季疏白:“……”

陈知予见状扯住了他的衣角,娇滴滴地撒了个娇:“求你了~”

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季疏白无奈地叹了口气:“行,捡回来吧。”

终于把自己的小宝贝救回来了,陈知予开心得不行不行,立即去翻垃圾桶,把两瓶酒捡了出来。

季疏白不容置疑地命令:“放回厨房。”

陈知予没好气:“我知道!”

叹了口气,她灰溜溜地去了厨房,重新把两瓶酒放回了柜子里。

回来后,她对季疏白说了声“晚安”,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这回她没再想那么多,躺回被窝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是被敲门声喊醒的。

是季疏白来喊她起床吃早饭。

虽然陈知予一点也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但她也不想让和尚弟弟失望,于是强打起精神起了床,先去洗漱,然后去吃饭。

一走进餐厅她就被眼前的画面惊到了,早餐比她想象的丰富的多,有豆浆,有油条,有包子、有茶叶蛋还有鸡蛋饼,摆了满满一大桌。

季疏白还没开动,一直坐在桌边等她。

陈知予一边拉凳子一边问:“全是你做的?”

季疏白实话实说:“下楼买的。”

陈知予用筷子夹了根油条:“今天怎么下楼买饭了?”

在此之前,他从未下楼买过早餐,都是亲自下厨给她做饭。

季疏白也拿起了筷子,漫不经心地回:“去超市买了把锁。”

陈知予奇怪:“买锁干什么?”说完这句话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扭头看向了厨房。

在她放酒的那个橱柜的柜门上,挂了一把明晃晃的大锁。

硬了!

拳头硬了!

这臭和尚多少是有点得寸进尺了吧?

“姐姐是不服气么?”季疏白的咬字轻缓,语调悠悠。

陈知予敢怒而不敢言,又一次地在心里默念起了三百万,连续念了不下十遍,才压住脾气,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个字:“服。”

她是真的服!

但也是真的想念她的小宝贝们,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就应该趁早把它们喝完!

但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伤感地叹了口气,她狠狠地咬了一口油条,一脸不服气。

季疏白忍笑:“我一会儿要去加班,下午大扫除可能会晚点到。”

陈知予一怔:“周日还要加班?”

季疏白:“忽然有个会。”

“行吧。”陈知予又问,“你中午想吃什么?”只要她白天没事,基本都会去给他送午饭。

季疏白乖乖巧巧地回道:“只要是姐姐做的,我都喜欢吃。”

陈知予:“你这小嘴还挺甜。”

季疏白:“姐姐不喜欢么?”

陈知予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

吃完早饭,季疏白去上班,陈知予今天没去送他,在家打扫卫生,然后下楼买菜,回来做饭。

她做了一道红烧肉,一道醋溜土豆丝,一道鸡蛋炒西红柿,又炖了一锅排骨汤。

做好饭才十一点,时间还早,她先吃了午饭,然后才去给他送饭。

车开到他们公司楼下的时候才刚过十二点,季疏白还没出现,她就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五分钟后,一个人朝着她的五菱荣光走了过来,这个人却不是季疏白,而是一个身穿正装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

走到车旁后,他微微弯腰,伸手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

陈知予把副驾驶的车窗降了下来:“有事么?”

男人回道:“我是季z、z、”嘴都已经撅起来了,他及时悬崖勒马,将冒到了嘴边的话改成了,“疏白的同事,他还在开会,我替他来拿饭。”

“哦。”陈知予并未怀疑,将保温饭盒递给了他,交代道,“里面有碗汤,你让他打开的时候小心点,别汤着了。”

男人笑着回:“好,放心吧,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陈知予心想这男的说话还挺有意思,笑着回道:“谢谢你啦。”

男人:“应该的。”

随后陈知予开着车去了酒吧,她到南桥的时候,三人组刚吃完饭,正聚在一起打斗地主,玩得一个比一个不亦乐乎。

陈知予看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提出了提前开始大扫除的要求,三人组拒绝,并向她提出了打麻将的邀请。

她沉思片刻,选择加入。

不求上进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她总感觉还没打几把呢,时间竟然已经到了下午三点。

四个人赶紧把麻将收了起来,开始打扫卫生。

大扫除结束后,陈知予喊上了小王,和他一起把放在门口的那张圆形铁艺玻璃桌搬了回来,重新放到了酒吧东侧的落地窗前。

随后她又去杂物间洗了条抹布,把这张落满了灰尘的桌子好好地擦了擦。

在她擦桌子的时候,小王小红和加菲猫上楼了,去摆弄他们仨合资买的健身自行车和跑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