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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玄看见他之后,语气冷淡下来,命令着:“备车。”

管事立刻忙不迭说好,匆匆下来,掀开帘子,帮忙扶着大人抱着那人上了马车。

帘子阖上的那一瞬间,他看见魏玄望着冬歉时宠溺地眼神,心里忍不住一哆嗦。

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想着,厂督大人和冬大人,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但是这种事情他也只敢在脑子里想想,那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

冬歉被魏玄抱回府中时,夜色已经很浓。

魏玄想将冬歉抱回卧房好让他尽管休息。

但是冬歉却拉住了他的衣袖,有些不满道:“我要洗澡。”

魏玄不免好笑:“你都醉成这个样子了,今晚就别了吧。”

冬歉分明醉醺醺的,却态度强硬地强调了一遍:“我就要洗澡。”

这番话在魏玄听来,竟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没想到平日里规矩周到的冬歉在喝醉之后竟是这般模样。

魏玄擅长拒绝任何人,却独独不擅长拒绝他。

他命人烧好热水,将浴桶准备好。

仆人见冬歉醉得连衣服都解不好的样子,便伸手想要帮他。

奴才伺候主子脱衣,在这个时代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魏玄看在眼里,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他走上去,语气不太好地让那仆人离开。

仆人摸不着头脑但也只好恭敬地退了出去。

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魏玄垂眸替冬歉解开紧紧缠住他的腰封。

冬歉这会乖得要命,任由他动作。

外袍从冬歉的肩膀上褪下来时,他看着冬歉带着薄红的脸,对上他迷离的目光,心跳陡然快了一瞬,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失控。

他强行稳住心神,一件一件替冬歉解开衣服,到了最后一件,他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背过身去对冬歉道:“这...这件轻轻一解就开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自己来。

冬歉也没有拒绝,自己摸摸解开了里衣扔在地上,就往浴桶走去。

魏玄始终背对着他,掐着自己的手心。

他不明白,明明小的时候他也曾无数次帮弟弟解过衣服,洗过澡,可是为何如今,他竟连看冬歉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是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了吗?

自己现在到底在矫情些什么。

很快身后就传来了水声,冬歉已经老老实实地钻进浴桶里。

这个时候,魏玄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敢往回看。

冬歉半张脸都埋在水里,当真是醉了,默不作声地在水里吐泡泡,跟个孩子似的。

魏玄心里安定了不少,就这样默不作声地陪在外面。

可就在出浴的时候,冬歉才想起来自己将里衣丢在了外面的地上,便对魏玄道:“厂督大人,能帮我把衣服拿进来吗?”

这一下,又在魏玄的心里搅弄风云。

魏玄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冬歉的衣服上,捡了起来,只是见到冬歉后,还是撇过脸去,目光故意不看他,伸手将衣服递给他。

孰料冬歉在接到衣服之后,又伸出湿漉漉的手攥住了魏玄的手腕。

魏玄再也不敢不正视他,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此刻,冬歉的头发半散在身上,飘浮在水面上,滴水的发梢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正无辜地注视着他:“我站不起来了。”

魏玄唇线抿紧,走上去,浑厚的力道一把将冬歉从浴桶中拉出来,将外衣罩在了他的身上,目光从他的肩膀上跃了过去,根本不敢同他对视。

冬歉看着魏玄泛红的颈侧,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若是只把他当成弟弟,这份感情并不保险。

他是个谨慎的人,若是能有十成的胜算,就不会只停留在九成。

他得让魏玄,生出点别的念想。

.....

将醉醺醺的冬歉安放在床榻上,魏玄拿着梳子,认认真真地替冬歉打理着头发,用手帕温柔地擦干冬歉发梢的水珠。

当真是一副好哥哥的做派。

冬歉背对着他,一时来了兴致,忽然靠后,懒洋洋地问了一句:“厂督大人,你为何待我那么好。”

魏玄的手顿了顿,心脏渐渐有些失去了频率,他垂下眼帘,缓缓道:“我....觉得你像我弟弟。”

“只是如此吗?”,冬歉笑着眯了眯眼,忽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他缓缓掀起了眼帘,像是看穿了什么一般:“既然只是这样,为何大人的脉搏跳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