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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买够订阅的50%就可看到最新章, 或者等待72小时  不像是被恋爱冲昏头, 没了男人就活不了的样子。

顾长安把青鱼从钩子上弄下来, 扫向凑过来的男人:“陆先生,你在看什么?”

陆城说:“我看这条跟你有缘的鱼有什么特别之处。”

顾长安懒得说话了。

刚才活蹦乱跳的鱼突然躺尸。

顾长安晃晃鱼线,青鱼也跟着晃晃, 他停下来,青鱼就停下来。

“……”

顾长安侧头看身旁的男人。

陆城一脸无辜。

顾长安把鱼塞篓子里, 将篓子提到一边的河里, 固定在岸边,刚才硬邦邦如同尸体的鱼又开始活泼起来。

顾长安又一次将目光放在男人身上。

陆城挑了挑眉毛:“嗯?”

顾长安偏过头,将视线收回,这男人是个祸害,还好他不是gay, 真是万幸。

没过多久, 陆城有事走了, 河边只剩下顾长安。

之后顾长安一直围绕着这条河钓鱼, 却再也没钓到过有价值的谎言, 虽然说人不能太贪, 但这结果真的令他很失望。

他站起来活动活动酸痛的手脚, 坐这么长时间,屁股都坐麻了。

立春发来短信, 提醒顾长安还有两天就到20号了, 叫他别忘了去她家一趟。

顾长安回了一串省略号。

手机响了, 立春打来的,问省略号是几个意思,表示不懂。

顾长安把手机搁马扎上面,开了免提,动手收渔具:“你猜。”

立春哼哼哼:“肯定是嫌我烦。”

顾长安轻嗤:“知道还问?”

立春吸气呼气:“长安,你要是再这么不怜香惜玉,我可就要喜欢大病了哦。”

“怜香惜玉是什么东西?”

“我从明天开始只喜欢大病,不喜欢你了,不会管你死活。”

“赶紧的。”

“挂了!”

话是那么说,立春却没挂,她严肃起来:“长安,我这几天心里挺慌的,就感觉要出什么事。”

顾长安手上的动作一顿,他也有那样的感觉。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想不起来了。

顾长安回去的路上碰到了陆城,竟然一点都不意外。

最近的“偶遇”出现的有点频繁。

陆城单手插兜,微昂首打招呼,一派优雅高贵。

顾长安在陆城周围发现一个扒手的踪迹,他没出声,目睹对方下手,得逞,撤离。

陆城全程没有察觉,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丢了皮夹。

有意试探的结果出来了,却不能让顾长安就此罢手,他将手里的渔具包递给男人:“你帮我拿一下。”

陆城接过去,尚未开口,青年就转身进了左侧的一条支巷,很快不见身影。

并没有急忙追上去,陆城随意的叠着长腿,斜倚着石墙,腾出手拆开橡皮糖,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另一头,扒手在巷子里验收战利品,他扒开一个皮夹看到厚厚一叠百元大钞,激动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自从流行手机付款以后,镇上的人出门就带个手机,捂的很严实,身上不带什么现金,他们这个行业的平均收入每况日下,前景堪忧,都快吃不起饭了。

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带这么多现金出门。

感谢天感谢命运。

“皮夹给我。”

扒手正激动着,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他立刻把皮夹塞屁股后面的兜里,对着陌生青年装傻:“什么皮夹?”

顾长安当时只匆匆一瞥,还是记下了细节,他抬眉:“黑色的,带火烈鸟图案的皮夹。”

扒手心下一惊,这小子是那个大财主的同伙?

管他呢,反正到嘴的肥肉是不会吐出来的。

扒手撒腿就跑。

诶!怎么跑不了了?他大力挣扎,后知后觉自己后面的领子被拎住了。

扒手扭过头,满脸惊骇的看着陌生青年,这人站的位置跟他有一段距离,怎么过来的?

后颈一痛,扒手失去了意识。

顾长安从扒手的裤子口袋里拿出皮夹,指腹摩挲,质地柔软,是上等货。

皮夹左下角的火烈鸟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飞起来。

顾长安发现皮夹里只有现金,没有一张卡,更没有涉及隐秘的东西,这皮夹像是临时配置的,办完事回去就扔掉。

顾长安失望的啧了声,原路返回。

没过多久,陆城一摸口袋,说皮夹没了。

顾长安正要开口,就听到他无所谓道:“丟就丟了,反正也就两三千。”

“……”

顾长安打消了将皮夹丟地上,再指给他看的念头。

没钱寸步难行。

这人身上一分钱没有,看他接下来怎么办,跟谁接触。

到时候也许可以有收获。

至于皮夹这个烫手山芋……先随便找个地儿放着吧。

顾长安一路带着大尾巴回去。

“顾小弟,你住这里啊?”

陆城惊讶的说,“我住你屋后那座山上的小庙里,我们算是邻居了,有时间可以串串门。”

顾长安对称呼不满意:“我年纪比你大。”

陆城露出不信的神情:“不可能。”

顾长安笑:“我只是长得显小,实际年龄很大,大到你难以想象的地步。”

“那巧了……”陆城的唇角勾出一个弧度,他说,“我也是。”

掩着的门从里面推开,吴大病提着菜篮子出来。

陆城问道:“他是?”

顾长安不耐烦的斜眼:“你上午不是见过了吗?”

陆城不好意思的说:“我有脸盲症。”

脸盲症?顾长安的眼睛一眯,目光探究的扫过去。

陆城耸耸肩:“不过我也不会看谁都是脖子上顶个肉疙瘩。”

顾长安的喉头滚动,妈的,这形容还真恶心。

“那你怎么辨认?”

陆城说:“声音,眼睛,发型,瞳孔,走路的姿势,这些都是我识别面孔的方法。”

顾长安回想了一下,他伪装老爷爷那次戴的假发,眼镜换了,声音也不同,包括走路的姿势。

去庙里那次戴的帽子,口罩……

“其实主要还是看我想不想记住,只要我想,就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出那个人身上的特征,记入脑海。”

顾长安的思绪被这句话打乱,他面无表情:“是吗?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陆城只是笑了笑。

顾长安以为陆城会厚着脸皮蹭饭,没想到他进屋坐了坐就走,说改天再来。

晚上,顾长安准备从鱼肚子里面取出谎言,不知道怎么搞的,他没来由的浑身不自在,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他。

“大病,你去把门。”

完了又说:“算了,我还是去密室吧,保险点,你在书房等我。”

吴大病应声。

顾家的秘事关系重大,不能跟外人说。

吴大病是机缘巧合之下知道的,否则也不会告诉他。

片刻后,顾长安咬破手指,对着盆滴进去一滴血,他没有就此停止,又接着滴了一滴。

随着盆里的青鱼挣扎,血红的水溅出来,弄的地上跟案发现场一样。

鱼肚子里响起王婷婷的声音,跟白天听到的一样,正当顾长安烦躁的想踹盆时,他又听到了声音。

“何建应该是真的去云南了吧……”

顾长安摸了摸下巴,看来王婷婷除了自我催眠,还有别的情绪。

是恐惧。

王婷婷在说出那个谎言之前遭遇了一件可怕的事,就是何建的死,甚至极有可能是见到了尸体。

她不敢面对现实,希望何建没死。

因为王婷婷怀疑何建的死跟张威有关,原因就是何建抢走了他的女朋友。

张威心怀怨恨,伺机报复。

王婷婷很害怕,期望张威还是爱自己的,这样自己就会很安全。

于是催眠自己。

思路终止,顾长安吮掉手指上的血珠,晚饭都没吃,就上床躺着不动弹。

讨厌的冬天快来了。

当晚,王婷婷从外面回来,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身上穿了件连帽衫。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被抽空,何建遇害当天穿的就是那件衣服,她买的,错不了。

呼吸一停,王婷婷看到衣服上面有很多血迹,衣角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滴着血,她急促的喘息,鼻翼剧烈张缩,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像是有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是何健!他回来了!

王婷婷内心在尖叫,身子抖的厉害,她想逃跑,可是她动不了,鞋黏在了地面上。

就在这时,背对着她的人发出沙哑的声音。

“那天晚上你明明看见了我的尸体,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救我……”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不断重复着喃喃。

“啊——”

王婷婷发疯的冲进楼道,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发夹……发夹全部插进他的脸上了……一根一根插的满脸都是……呕……”

柳翠芳趴在床沿干呕,吐好几次了,胃里没什么东西,就一下一下刮着嗓子,火烧的疼。

顾长安递过去一杯水:“阿姨,张龙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柳翠芳没接,她的脸惨白,眼睛充血,嘴唇发抖。

平时她挺爱打扮,到她这把年纪还喜欢粉嫩的东西,尤其是发夹,常买常戴,这会儿披头散发,跟个疯子似的。

“没,没有。”

顾长安听到声音抬头:“那张龙怎么会……”

“不知道……不知道……”

柳翠芳又开始神经质的念叨,语无伦次,“张龙不是学习的料,初中跟人四处混,大大小小的祸闯了不少,有次都进了局子。”

“他爸没死之前,家里的钱就被他给全弄了去。”

说到这里,柳翠芳的惊恐褪去一些,被憎恶的情绪覆盖。

顾长安将柳翠芳的表情变化收尽眼底,她怨恨已逝的丈夫,认为那些钱应该有她的份,凭什么都留给他儿子?还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顾长安问道:“张龙不是卖鞋了吗?”

“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学好了,进了一大批鞋堆的满屋子都是,他就跟那些鞋睡在一起,整个人有些癫狂,好像守的是金山银山。”

柳翠芳抹把脸,嘴角挂着冷笑,“卖的钱去哪儿了我跟他爸都不知道,反正就听他吹,说自己一天卖多少鞋。”

话落,她大概是想起了早上的一幕,脸上的嘲讽顿时消失无影,徒留恐惧跟恶心。

顾长安用安抚的语气说:“阿姨,有警方介入,案子应该很快就能有眉目。”

“不可能的。”柳翠芳喃喃,“那明显就不是人干的,是鬼,一定是鬼,满脸都是发夹,皮肉都翻出来了……我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肯定是鬼,小,小顾,把门关上,窗户也关上,都关上,快快啊!”

她嘶哑的喊,神情发疯。

顾长安挑了挑眉毛,张龙的死带给继母的不是悲伤,是恐怖。

关好门窗,顾长安回到床边,压低声音说:“阿姨,我听老一辈说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真是那东西,张龙他是不是以前做过什么?”

原以为会听到恶声恶语,却没想到柳翠芳竟然摇了摇头。

“张龙那小子是混,但都没闹过人命,自从卖鞋以后就时不时的给人送鞋,大家伙都说他转性了,他疯了以后还说他可惜,希望他能好起来。”柳翠芳想起了什么,情绪变得激动,“就隔壁那丧门星,不知道使的什么妖术勾了他的魂,他老给她送鞋。”

顾长安的眼睛微眯,转瞬后恢复如常:“我来这里好就几天了,还没见过右边那家有人出来过。”

柳翠芳说:“那丧门星脸上有块红色胎记,那胎记很大,霸占了她的大半边脸,你不见好,省得做噩梦。”

顾长安有点意外,不是说能勾魂吗?还以为是个绝色美人。

“正因为她是那个不人不鬼的样子,我才说是用了妖术。”柳翠芳语气嫌恶的说,“正常男的谁不是看到就躲开?”

她煞白着脸:“小顾,我不知道你跟张龙是怎么认识的,你,你自己当心着点,别也沾上什么东西。”

顾长安迄今为止接触过无数个谎言,都跟人心,人性密切相关。

生活的这个世界既美好,又可怕。

这年头连亲妈都能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下狠手,虐待致死,后妈的排斥跟厌恶比较起来就不算事儿了。

柳翠芳不喜欢张龙,对他的态度很差,这一点并不可疑,算是多数后妈的正常反应。

张龙的死她是真的不知情,至于丢的那双鞋……还不好说。

顾长安看了看手机:“阿姨,不早了,我先回……”

柳翠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别,小顾,你别走,你留下来,留下来陪阿姨睡。”

顾长安的面部肌肉一抽。

柳翠芳似是觉得言语暧||昧,她有些难为情,幽幽的叹口气道:“阿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张龙,小顾,你晚上留下来吧,陪阿姨说说话。”

哪怕隔着大衣,毛衣,还有秋衣,顾长安被抓的地方依旧起了曾鸡皮疙瘩,他忍住把人甩到墙上的冲动。

“阿姨,你家的亲戚呢?”

柳翠芳的脸色变了变,硬邦邦的顺:“我跟他们不熟。”

顾长安刚要说话,楼下传来了拍门声,伴随钱飞的喊声:“柳姨!”

他说:“我去开门。”

柳翠芳不敢一个人待着,跟他一块儿出去了。

钱飞一见到柳翠芳就拉住她的手:“柳姨,我昨晚在朋友家过的夜,刚才回来才听说了张龙的事,你怎么样?没事吧?”

柳翠芳哑哑的说:“吓出了半条命。”

钱飞还拉着她的手不放:“哎,真没想到张龙会突然出事,柳姨,晚上去我家睡吧。”

柳翠芳明显的心动了,她巴不得离开这刚死过人的地方,但她又有顾虑。

“去你家?算了吧,你爸妈还不知道要怎么说,有小顾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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