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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泽回到陆家,叫人去搜刮了一堆教材,准备全面补完、认真学习。

陆西泽的转变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最让他们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陆西泽是发愤图强研读俗世教材,而不是发愤图强研究各种法诀、增强自身的修为?

陆建安是最直接的,他径直找了过来,和陆西泽共进晚餐。吃饭期间,陆建安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陆西泽笑容腼腆:“我们班班长长得特别特别美。”

陆建安一下子明白了,哭笑不得地说:“你个臭小子,还以为你突然转性了,没想到还是这德行。你身边找了那么多好看的,在外面又到处留情,顾得过来吗?等你妈出关以后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陆西泽说:“爸爸你就不懂了,作为一个老婆来说,自然是希望老公只有自己一个,老公多看别人一眼都想剁叽叽。可作为一个妈妈来说,她肯定是希望自己儿子越厉害越好,能找越多老婆越好,不信等妈出来你去问问她。”

陆建安想到陆母对陆西泽的无条件溺爱,顿时有些无语。想想确实是这样的,如果陆西泽带回几个女孩说:“妈,这是你儿媳妇,这也是,这也是,这个也还是。”陆母肯定不会打他骂他,反而会觉得自己儿子有出息,真是棒棒哒,别人说两句都是妒忌!

陆建安说:“反正你有分寸就好,别闹出事儿来。尤其是人家还在念高中,弄出‘人命’可不行。”

陆西泽笑了起来:“放心,现在安全措施那么多,事前没做好预防,事后不是还能做吗?出不了事的!”

陆建安一掌拍在他脑袋上:“别以为家里永远会纵着你,你看看你上次去赛车,差点连命都丢了,以后可不能什么都由着你瞎胡闹。”

陆西泽笑眯眯。

陆建安走后,陆西泽对旁边的唐语说:“一天之内,我要陆家所有人都知道我刚才在爸爸面前的说辞。”

陆建安和陆冬灵都是直来直去的人,尤其是陆建安。

别看陆建安在俗世和修士两支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可陆建安少年成名,一路顺风顺水,遇到什么阴谋诡计都以强大的实力碾压过去,对很多东西都不敏感。

陆母没有闭关前有陆母把关,他们一家倒是过得快快活活,没遇到什么不痛快的事。现在陆母才闭关两年,他和陆冬灵身边就多了一堆不知谁塞过来的狗腿子,陆建安也是个心大的,出了事才把明显有问题的处理掉,其他的都大咧咧地留着。

陆西泽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他和陆建安、陆冬灵都不一样,只要感觉到有危险潜伏在身边,他心里就不舒坦极了。

陆西泽非把这些潜藏的威胁都引出来不可。

陆西泽坐在原位,神色莫测。

一旁的宋言看了,心头蓦然一跳。自从被挑到陆西泽身边,他见识到他们这位大少爷的许多面孔,这种冷静至极的神色却还是第一次看见。难道所有人都看错这位大少爷了?

陆西泽准备把宋言和唐语当心腹来培养,很多事没特意去教,但也不特意隐瞒,他们能看懂多少,决定着他们以后能跟着他走多远。如果实在胜任不了,陆西泽会让其他人代替他们。

陆西泽说:“你去看他们训练吧。”

陆大少遣走所有人,取过眼罩戴在眼睛上,把轮椅椅背慢慢倾斜,躺下闭目养神。其实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不过这轮椅是唐语亲自设计,舒适度非常高,陆西泽坐在上面不太舍得下来。既然准备引蛇出洞,他准备多在轮椅上坐个三两个月,让他们都觉得陆家大少要变成残废一个。

就喜欢别人都当他是废物的感觉。

做起事来不要太方便。

陆西泽正得意着,忽然察觉周围的气流有了变化,像是有个强悍的家伙潜入了他的住处。

陆西泽心中一凛,并不急着扯下眼罩。他微微翘起唇角,问道:“这位朋友偷偷摸摸地过来,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一双手摸上陆西泽的脸,手指的薄茧让陆西泽的皮肤有些不适应。

陆西泽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却并不想立刻去验证。他说:“您暗恋我?您暗中看着我很久,终于忍不住对我下手了?您不用害臊,这样肖想我的人多得是,您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回应陆西泽的是漫长的沉默。

陆西泽也不再说话,舒舒服服地躺在原位。他这具身体仿佛得到了老天的厚眷,浑身上下都完美得叫人忍不住反复流连,更容易令人产生一种征服欲,恨不得立刻将他压在身下,让他为自己展现所有不会在旁人面前展露的面貌。

来人没有说话,只俯身吻咬陆西泽微启的唇。这人的气息太过强悍,光是外放的灵力已经让陆西泽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原位,让对方尽情采撷他口中的甜美。对方的吻是凶猛的,像充满占有欲的野兽,连带而来的是那双在陆西泽腰间越握越紧的手。

这个人想要占有他。

都接触到这种程度,陆西泽若是还认不出对方是谁,就白瞎了这段时间的“检查”。

就觉得那种羞耻的检查肯定有古怪,现在看来,这人显然从那时起就居心不良。既然已经知道来人是谁,陆西泽的身体放松下来,他迎合着对方的亲吻,让那单方面占有式的吻变成了缠缠绵绵的唇舌纠缠。

没想到他纯熟的吻技却像引爆了对方的怒火。

对方整个人覆笼在他身上,大有就这样侵占他身体的打算。

陆西泽在自己的轮椅被压垮之前,勉强挣扎着结束一吻,缓缓笑道:“薛医生,您也太急了点吧。就算您暗恋我很多年,也得先培养培养感情啊——哦不,不谈感情,情绪总要有的吧?上-床这种事,强迫是最没意思的,至少得你情我愿才有趣。而且我挺喜欢这张轮椅的,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来人一顿,伸手把陆西泽抱起来,抱到了床上。

陆西泽还戴着眼罩,但能通过气息准确地找到薛舒扬所在的位置。他精准地找到薛舒扬的脸颊,勾着薛舒扬的脖子亲了上去:“您如果早点告诉我您暗恋我,我面对您的时候就不用那么忐忑了。您的这张脸也很对我胃口,如果是您的话,什么我都愿意配合的。”

薛舒扬听着陆西泽情话般缠绵的话语,不由想起陆西泽哄苏小眉和唐语时的模样,这家伙受伤之后似乎变了个人,不仅没了以前的冲动和愚昧,还多了几分浪荡不羁,尤其是在节操方面——这家伙醒来后简直一点都不想留,能掉多少就掉多少!

薛舒扬冷冷地说:“我对你没兴趣。”

陆西泽眉头一挑,恍然说道:“那就是对我有‘性-趣’。”他语气依然轻松,“这样的话,我似乎有点亏啊。我这个人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地爱着他,结果您对我没兴趣,又想和我上-床,我要是爱上您岂不是会很难过?还是算了吧。”

薛舒扬不说话,环扣在陆西泽腰间的手却没有松开。

薛舒扬的意思很明白,陆西泽没有选择的权利。修真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既然陆西泽没办法战胜他、没办法摆脱他,甚至没办法躲避他,那陆西泽就必须接受他,不管多不公平都一样。

陆西泽不笨。

正相反,陆西泽现在聪明得很。他说那些话本来就只是为了试探薛舒扬的态度,眼看薛舒扬打定主意要和他上-床,陆西泽只能叹了口气,问道:“薛医生您看上了我这具身体什么地方?总不会是救回我小命时看到我的裸-体,被它深深地吸引了吧?”

薛舒扬说:“你的体质是最适合我的炉鼎。”他的手掌在陆西泽腰间摩挲,“而且你修炼了《天演诀》,非常容易吸收周围的灵气。即使被采补了,也不会有什么害处,只是短时间内失去部分灵力,不需多久就会恢复——恢复以后你的灵力会比被采补前更精纯,修为能得到很大的提升。”

陆西泽眼前一片黑暗,思绪也格外清晰。

薛舒扬肯这样向他解释,已经挺难得的吧?这种对双方都有利的事,他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细算起来,薛舒扬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陆西泽说:“好,救命之恩就该以身相许。”他又往薛舒扬脸上亲了亲,语气满是温柔,“我就当薛医生您的炉鼎,让您好好采补吧。”

薛舒扬有点意外陆西泽的痛快。

薛舒扬说:“如果你有什么别的要求,可以现在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你。”

陆西泽等的就是这一句。既然薛舒扬对他这个人没什么兴趣,只对他的身体感兴趣,那他当然得从薛舒扬那里得到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刚才的示弱不过是以进为退而已,反正注定躲不开,自然要争取在这场“交易”里得到最大的好处。

陆西泽说:“我想学炼药术。”

薛舒扬眉头一跳,问:“为什么?”

陆西泽说:“因为好玩。”他笑眯眯,“我早就想学学怎么练十全大补丸之类的东西。老祖宗的智慧怎么能丢掉呢?每次想到大家提起这个就只想起蓝色小药丸,我的心里就充满悲哀,这些忘本的家伙!”

陆西泽说得义愤填膺,薛舒扬一时弄不清楚他说的是真还是假。这些话倒是很符合陆西泽以前的作派,只是最近的陆西泽变得内敛了许多,再说出这样的话未免有些怪异。

薛舒扬说:“你真的想学?”

陆西泽点头。

薛舒扬说:“即使会很辛苦?”

陆西泽不答反问:“学什么是不辛苦的?”

薛舒扬说:“好,我答应你。”

陆西泽搂住薛舒扬的脖子:“我们关系这么亲近,您可不能藏私啊,要是您藏着掖着不肯把真本领交给我,我就去找别人学。”

薛舒扬钢铁般的手臂微微收紧。

陆西泽说:“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提出和您一样的要求啊!薛医生,炼药师是不是都像您这么好色的?”

陆西泽热热的气息喷在薛舒扬颈边,扰乱着薛舒扬的思维。他满脑子都在想着陆西泽刚才的话,着别人学?提出一样的要求?薛舒扬冷冰冰地问:“别人提出这样的要求,你也会一口答应?”

陆西泽答得坦然:“那就得看他是不是像您一样厉害了。”如果对方也是他打不过、逃不开的人,他自然不会让自己为难。贞-操这种东西,陆西泽还真不怎么在意。反正自己又不亏,瞎矫情什么。

薛舒扬一把搂住陆西泽,仿佛想让他嵌入自己的身体。

他扯开陆西泽的衣物,用牙齿啃噬着陆西泽那仍属于少年的身体,像是想在陆西泽身下烙下自己的烙印。

陆西泽眼前依然黑暗,他仰头迎合着薛舒扬的索求,紧搂着薛舒扬的脖子和薛舒扬亲吻。由于他的主动配合,这样突然的占有和欢-好倒不至于弄得像命案现场一样。

到了后半夜,感觉薛舒扬要下床离开了,陆西泽才扯开眼上的眼罩。他眨了几下眼睛,让眼镜适应亮堂的灯光。

灯下的薛舒扬没戴眼镜,五官带着几分平时无法察觉的野性。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薛舒扬,在夜色的映衬下竟这么有侵略性。

他果然没感觉错,薛舒扬非常危险。

陆西泽的目光大方地在薛舒扬光裸的身躯上流连。

刚才这个人还在压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现在却毫不留恋地下床穿衣服准备离开,看来这人说的果然是真话——这人只看上他这具适合当炉鼎的身体,并没有看上他这个人。

陆西泽放心地把话说出口:“虽然我才十几岁,说这个还太早,但我觉得还是得提前说一下。以后我肯定会遇到想要和对方相伴一生的恋人,在我遇到这样的人之后,我希望我们能结束这样的关系。”

薛舒扬穿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转过身对上了陆西泽灼亮的眼睛。这个少年很大胆,刚才还在他身下配合着他的索求,一转眼就敢向他提出这样的话。

他会在意吗?

薛舒扬原想得到否定的答案,可他无法欺骗自己。在听到陆西泽这样说的一瞬间,他心里腾起一种难言的怒火。尤其是在陆西泽提起“恋人”时,薛舒扬很想再一次把陆西泽压在床上狠狠教训,让他再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薛舒扬说:“不可能。”

陆西泽一愣。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薛舒扬俯身在陆西泽唇上吻了一下。

在陆西泽没回神之际,他的手再次在陆西泽身上游走,整个人也随之欺了上去。原本他是觉得陆西泽还太小,没法完全承受他的欲-望,现在他发现是他小看陆西泽了。是他没能做得陆西泽下不了床,才会让陆西泽有胆子说出那样的话。

薛舒扬没有再忍耐。

陆西泽在薛舒扬没完没了的折磨之下眼泪直冒,看着有些可怜。

薛舒扬一点都不怜惜。他吻咬陆西泽的耳朵,在陆西泽可怜巴巴地哽咽出声的时候才淡淡说道:“结束不结束,由我说了算。”

陆西泽的意识已经有些昏沉。

直至感觉到薛舒扬已经离开,陆西泽才再次睁开眼。

陆西泽坐了起来。

男人么,都一样的。独占欲,是男人的劣性根之一。不管是不是真的喜欢,都不允许别人觊觎,更不允许自己看中的猎物逃离。

陆西泽赤着脚下床,走进浴室。他打开喷头,让热水冲刷到身上的汗液和精-液。说实话,薛舒扬的床上功夫还不赖,至少他是有爽到的,算起来果然不亏。他闭起眼,运行起《天演诀》,身体的污浊仿佛随着灵力的运转排出体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舒舒服服地吸收着周围的灵气。

薛舒扬没有骗他,他体内的灵力果然提升了一个层次。

#没想到他竟然可以躺在床上升级#

陆西泽洗掉身上的污物,裹起浴巾走到外面,直接躺回床上补眠。

第二天一早,陆西泽醒了过来。感觉宋言在门外候命,陆西泽吩咐宋言进来替自己准备好衣服,裹好浴巾起床洗漱。

出来时宋言的目光盯在他脖子上。

陆西泽摸了摸,有点疼,可能还有点红肿,肯定是薛舒扬干的好事。他笑眯起眼:“没事,昨晚有个采花贼半夜摸进来,在我身上留下了这些纪念品。别告诉爸爸,”他抬了抬下巴,“帮我配条围巾。”

宋言识趣地没多问,找了条围巾替陆西泽膝上,问:“少爷今天还要坐轮椅吗?”

陆西泽说:“要啊,为什么不要。”坐上轮椅以后不用走路,上哪都有人让着,而且能让漂亮妹子对自己心软——更能让敌人松懈。多好的道具来着,怎么能说扔就扔!他笑眯眯,“我还要靠它去哄小眉大人呢。”

宋言:“……”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少爷连无耻起来都特别可爱,有点明白陆家父母为什么无下限宠溺他了。

*

陆西泽照例坐着轮椅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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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深秋,不少人都裹起了围巾,陆西泽的打扮倒是不出格。刚被推进学校,陆西泽就敏锐地听到学生们议论得最多的一个词儿:少年围棋大赛。

围棋在国内早已不是热门的东西,怎么突然有这么多人议论起这个来?陆西泽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是会围棋的,作为修真世家的后代,他们在很多方面的传承都要比普通人好,至少在琴棋书画方面是这样。

陆西泽让唐语去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没一会儿,唐语回来汇报说:“这次少年围棋大赛胜出会有巨额奖金,大家都跃跃欲试,还有人准备现学呢。”

陆西泽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只是巨额奖金?”他看到好几撮修真世家的子弟也在讨论这个,照理说他们应该不缺钱才是。

唐语顺着陆西泽的目光看去,顿时发现自己的情报采集得不够全面,再次离开陆西泽身边去打听消息。很快地,唐语带回了新的内容:“原来除了巨额奖金,冠军还可以和沈其秋前辈见面。沈其秋前辈在俗世是‘棋王’,在修真界也赫赫有名,据说世上没有他解不了的局——这个局可不仅仅是棋局那么简单。”

陆西泽说:“听起来确实挺吸引人。”他顿了顿,让唐语再跑一次腿,“去打听打听叶昊天有没有报名,如果他报了就给我也报一个。”

陆西泽话刚落音,叶昊天的声音就从他身后传来:“陆西泽,你是什么意思?”

陆西泽眨了一下眼,笑吟吟地说:“呀,叶兄,这么早啊。你身边的美人呢?怎么不见了?不是我说,叶兄你身边是该换人了,你身边那美人美则美矣,就是太冷了,带在身边多影响心情。”

叶昊天阴沉着脸看着陆西泽。事实上确实是他让对方别跟来的,他每天看着陆西泽身边跟着唐语这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旁边坐着苏小眉那朵温柔善良的百合花,再看看身边那满身带刺的女人,心情确实很不美妙。最近他修为猛进,仔细算来应该快要超过那女人了,自然不需要那个女人护卫左右。

他实在是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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