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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同样是世家子弟,陆西泽就过得那么滋润?

叶昊天说:“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陆西泽觉得叶昊天真有意思。

他刚才故意说出那样的话,就是为了逗逗叶昊天。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陆西泽发现叶昊天并不像陆冬灵说的那么讨厌,这人应该不是针对谁,而是真心觉得“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我很牛逼我就是不告诉你”“你来招惹我我再打死你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其实就是心智没成熟,还像个别别扭扭的小孩。

陆西泽说:“没什么意思啊。”他满脸诚挚,“我就是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参加,所以才决定追随叶兄的脚步而已。我这是相信叶兄的决定,紧跟叶兄的步伐。再说了,比赛又不是叶兄你家开的,总不能你参加了我就不能参加吧?”

叶昊天说:“狡辩!”他横了陆西泽一眼,“你就是知道想和我较劲对吧?”

陆西泽摸着下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叶昊天:“………………”

陆西泽这么干脆地承认,叶昊天反而被他噎住了。对这种厚脸皮的家伙,你还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叶昊天说:“你爱参加就参加。”反正他不会输的。

陆西泽眨了一下眼:“你看起来很有信心啊,是想拿冠军,然后去见沈其秋前辈?”

叶昊天警惕地看着陆西泽。

陆西泽莞尔。

这叶昊天可比薛舒扬单纯多了,逗起来挺好玩的。他都没试探几句呢,这家伙就把自己真正的目的暴露了。

叶昊天想见沈其秋?

应该是手上有什么“局”想要沈其秋前辈帮他解开吧。

陆西泽有点好奇,可也知道即使问了叶昊天也不会告诉自己。他淡淡地笑了起来:“那我们就赛场上见吧。”

叶昊天冷哼一声,不再和陆西泽说话。

陆西泽在叶昊天走出几米之后,才施施然地开口:“叶兄,第一节上实验课,不用回班级的,你走那边干嘛?”

叶昊天:“…………………………”

真想掐死陆西泽。

想狠狠掐死陆西泽。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叶昊天终于没忍住,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向陆西泽。

陆西泽一脸无辜:“我们都有点晚了,等下说不定会分成一组啊。”

希望不会那么倒霉。

叶昊天暗暗祈祷。

可惜老天显然没听到他的祈祷,到了实验室,大家都已经分好组,只剩苏小眉给陆西泽和叶昊天留了空位。

苏小眉曾经暗恋叶昊天,现在那种感觉已经淡了,她大大方方地邀请:“叶同学也和我们一组吧,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做实验了。”

叶昊天这人其实吃软不吃硬,听到苏小眉软声说话,自然没法拒绝,只好接受要和陆西泽同组的现实。

三个人认真做起了实验。

一组里头有两个修炼者,而且是灵力非常不错的修炼者,实验想不成功都难。苏小眉高兴地说:“没想到你们配合起来还挺默契的。”

叶昊天嫌弃地拧起眉头。

谁和陆西泽那家伙默契!

陆西泽不由莞尔。

这家伙果然是小孩子脾气。

不管怎么说,经过这次短暂的合作,他们之间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少了大半。一放学,叶昊天马上走了,苏小眉还是和陆西泽一起研讨习题。等把疑难问题都解决了,苏小眉才说出自己的用心:“实验课我特意让你和叶同学同组的,你没生气吧?”

陆西泽说:“我为什么要生气?”他疑惑,“不过你为什么要让我们同组?”

苏小眉说:“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会回事,但我总觉得你们过节很深。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总这样也不好,能和解的话最好就和解吧。”

陆西泽说:“这个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苏小眉说:“为什么?”

陆西泽说:“我和叶同学的矛盾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只要叶昊天和陆冬灵的婚约一天不解除,他和叶昊天就注定不可能和平共处。

苏小眉有点失望。她说:“那我下次就不多事了。”

陆西泽说:“谁敢说我们的校花大人多事?”

苏小眉佯作拿书打他,笑骂:“不许叫我校花大人!”

陆西泽“哎哟”一声,故意哀嚎:“好疼好疼,好的,保证不叫了,校花大人!”

苏小眉瞪他,瞪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小眉无奈地说:“你这人厚起脸皮来都让人没法生气。”

陆西泽说:“那当然,也不看看我长着张什么样的脸。”

苏小眉:“……”

陆西泽正要和苏小眉在闲扯几句,突然感受到一道剑芒般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警惕地看向四周,却没有发现可疑的身影。

陆西泽说:“饿了,走吧,我们去食堂吃饭。”

苏小眉点头,背起书包和陆西泽一起去食堂。她知道这是陆西泽在照顾她,她不愿意总让陆西泽请客,可又没法像陆西泽那样整天下饭馆,陆西泽才迁就她来食堂将就。

这段时间他们在一起的次数非常频繁,整个学校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连老师都被惊动了,悄悄找苏小眉谈过话。

苏小眉问心无愧。

她真心觉得自己和陆西泽之间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作为高中生,不管男女都已经算是半个成年人,不少男生眼里已经有了属于男人的欲-望,看着女生的目光都赤-裸裸的,净往重点部位瞄,让苏小眉觉得很不舒服。可陆西泽不一样,尤其是出了那次意外之后的陆西泽,陆西泽看向她的目光有欣赏、有赞叹,独独没有男生女生之间的那点小暧昧。

在苏小眉心里,陆西泽就是帮她走出那段青春暗恋的好朋友。而且他们目标一致,学习进度也一致,她不想为了别人的风言风语放弃这么一个学习伙伴。

苏小眉自己很坚定,却不确定陆西泽是不是也一样坚定。苏小眉忍不住问:“陆西泽,你听到学校里那些议论会不会觉得困扰?”

陆西泽挑挑眉。他笑着反问:“你觉得我像是会被困扰的人吗?”

苏小眉:“……”

陆西泽当然不像,要知道陆西泽可是所有人口中的纨绔恶少,走到哪都让人闻风丧胆、避而远之。就是这么个声名狼藉的家伙,去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之后毅然决定改变自己,拿起了自己以前绝对不会拿起的书,学起了以前绝对不会爱学的数理化。

当一个人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时,怎么可能会在意别人的目光?

苏小眉说:“那就好。”

陆西泽笑眯起眼:“怎么?已经开始担心失去我了?看来我的魅力可真够大的。”

苏小眉嗔骂一声,埋头吃饭,不理陆西泽了。

陆西泽却感受到背脊那种寒意越来越深。

他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和苏小眉解决完晚餐,很有绅士风度地把苏小眉送到宿舍楼下,才让宋言将自己推出校门,坐上陆家的车回家。

没想到刚上车,陆西泽就看见了坐在车里的薛舒扬。这家伙坐在那里,也不看陆西泽,也不说话,像座冷冰冰的冰雕,不断散发着寒意。

陆西泽对宋言挥挥手,说:“你自己回去吧,我这边有薛医生就好。”

宋言依言离开。

陆西泽坐到薛舒扬旁边,搂住薛舒扬的脖子亲了口薛舒扬冷峻的侧脸,才笑眯眯地问:“薛医生您怎么来了?”

薛舒扬说:“你不是说要学炼药术吗?”

陆西泽受宠若惊:“没想到您会亲自来接我。”

薛舒扬本意也不是来接陆西泽,他只是去处理完一些事,顺便过来这边看看。没想到看到的却是陆西泽和他那个同桌越来越亲近,一下午在那里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最后还一起吃饭。

陆西泽甚至还依依不舍地把人送到那女生的宿舍楼下。

想起陆家里传开的传言,薛舒扬心里怒意翻腾。这家伙真是毫无自觉,已经成为了他的炉鼎,居然还敢在外面勾勾搭搭。为了追那个女生,他居然在伤好了之后每天继续坐着轮椅到学校,真是煞费苦心!

这家伙就是欠教训!

薛舒扬并不想陆西泽看出他的怒火。

他不想让陆西泽觉得自己有多重要。对他而言,陆西泽就是个炉鼎,他纯粹是不想和别人共享炉鼎而已,即使对方是女人也不行。

薛舒扬一路上都不再说话。

回到陆家,薛舒扬领着陆西泽去了炼丹房。

陆西泽好奇地打量着炼丹房的陈设,觉得似曾相识之余又觉得格外新奇。他说:“这一点都不像别人口里的炼丹房啊。”好像多了很多先进的工具。

薛舒扬说:“既然有适合的新仪器,为什么不用上?”

陆西泽觉得很有道理,大大地点头,表示赞同薛舒扬的话。接下来薛舒扬开始教陆西泽操作仪器,把整个炼丹房毫无保留地介绍给他。

陆西泽学得很认真。

他都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陪薛舒扬睡觉),当然得把薛舒扬的本领都学过来。等他的实力和他的炼药术都比薛舒扬强了,想一脚踹开薛舒扬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于是两个人虽然各有心思,“教学”进展却十分喜人。陆西泽估摸着一天里学这么多也差不多了,果断地抱住薛舒扬亲了上去:“薛医生您可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薛舒扬说:“这是炼丹房。”

陆西泽微讶,没想到薛舒扬居然会说出这种话。难道炼丹房对薛舒扬来说是神圣得不可亵渎的地方?

陆西泽眼底掠过一丝恶劣的笑意,一把搂住薛舒扬的脖子,双腿夹到了薛舒扬腰上,柔软的身体紧贴在薛舒扬身上,引得薛舒扬下腹蹿起一阵热意。

对于陆西泽这种恶意的勾-引,薛舒扬当然无法忍耐。

他也不想忍耐。

管它什么炼丹房,先把这该死的小鬼就地正法再说!

陆西泽很快后悔了,他发现薛舒扬这家伙发起情来有点可怕,明明昨晚已经做了那么多次,现在却还是折腾得他两腿发软。

似乎是为了惩罚他亵渎了炼丹房,薛舒扬故意换了不少让他难受不已的姿势,弄得他浑身酸麻,只能软倒在薛舒扬怀里示弱,试图让薛舒扬稍稍克制一下。

结果当然是徒劳无功。

最后陆西泽在薛舒扬臂弯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薛舒扬把陆西泽抱进休息室,想了想,搂着陆西泽一起躺上床歇息。

两个人的身体都极度疲惫,很快进入梦乡。

薛舒扬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个人影影影绰绰地躺在屏风之后。

那个人的身体似乎很弱,无力地躺在那儿。不一会儿,便猛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喉咙。

薛舒扬跪在屏风之外,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紧。

那人开口说:“舒扬回来了?”

薛舒扬说:“是的。”

那人说:“辛苦了。”却没有过问他有没有把事情办成。

薛舒扬垂下头,双手紧紧攥成拳。

“您一定要保重,我很快就会回来救您。”

薛舒扬在心里说道。

正想着,怀中的人轻轻拱动了两下。

薛舒扬猛地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看见了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如果这小鬼乖乖的,那么他在救活“那个人”之后,一定会好好补偿这小鬼。

但是如果不乖的话——

薛舒扬想到陆西泽平日里和“乖”够不上边的纨绔行径,心里涌起一种比往常要浓重千万倍的暴戾。

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他记得陆家也在铲除行列里。

让这小鬼一无所有,只能乖乖当他的炉鼎,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