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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霁羽有着丰富的骑术经验,在后面稳稳托着他,为了不让他伤着,还松开握住缰绳的左手,整条手臂圈过他的腰抱住,将他固定在自己怀里。

申燃双手抓着马鞍的扶手位置,在赵霁羽的提醒下调整身体的平衡感来配合Medusa的动作,逐渐就适应下来了,从最初的僵硬不知所措,到开始掌握Medusa的奔跑节奏,连颠簸感都不再觉得难以忍受。

赵霁羽也没想到他的学习能力这么强,不过搂在他腰间的手臂一直没松开,申燃也没去拉那只手,两个人保持着一致的晃动频率,Medusa跑到第四圈时,赵霁羽靠近申燃耳畔问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爽?”

他的声音很被风压着,除了一缕呼吸的热气灌进耳朵里之外,申燃根本听不清内容,忍不住转过脸问:“什么?”

赵霁羽还贴着申燃的耳畔,申燃这么一转脸,他的唇就擦过耳廓,贴在了申燃的脸颊上。

身体一僵,四肢的协调性顿时出现了偏差,申燃摇晃了下,险些被颠簸的惯性甩下去。好在赵霁羽一直将他抱在怀里,及时牵动缰绳夹住马腹,Medusa放缓了狂奔的速度,申燃这才觉得一口气缓了过来,背一松靠在了赵霁羽怀里。

赵霁羽看着他:“没事吧?”

申燃摇了摇头,刚才的变化只在短短数秒内,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甚至什么都想不了。要不是赵霁羽发现及时,他都不敢想象自己被甩下去会是什么下场。

背后传来的体温很热,那人的胸口像一堵墙承托着他,垂头看着仍旧箍在腰间的手臂,心里竟然又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要不要下去休息一下?”身后的人问他。

现在Medusa跑得没那么快了,申燃又不觉得害怕,而且他很喜欢这种坐在马背上眺望四野的感觉,便回答道:“不用,再跑几圈吧。”

赵霁羽便提醒他抓紧了,两人继续共乘一骑。申燃欣赏着蓝天白云下辽阔的景色,心情逐渐澎湃起来,想到老吴说过自己是赵霁羽第一个带过来的朋友,他回头问身后的人:“你之前都没带过朋友来骑马吗?”

他的声音有些喘,赵霁羽笑着说:“老吴告诉你的?”

“对。”

“是没带过其他人,你是唯一一个。”

许是被他这句话取悦到了,怀中人的脸上张扬着明快的笑意。赵霁羽歪着头看申燃,越看就越想亲亲他,不禁靠得更近了,问道:“很开心?”

“嗯。”

“那以后经常陪我过来。”

赵霁羽是贴着申燃的耳朵说话的,申燃不但听清了,还又感觉到了那种像是亲吻一样若即若离的触碰。想到刚才脸颊被亲的那一下,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和赵霁羽之间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他试图往前挪一点,赵霁羽却误会他是想往前面坐,也随着他一起动,结果就是被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申燃不熟悉马鞍的构造,以为是什么东西硌到了自己,手往后面一摸,很快又猛地缩了回来。

身后的人并没有因他的触碰而说出不该说的话,只是在Medusa继续跑了一段之后才低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申燃目视前方,好不容易维持出来的镇定因为这句道歉又破了功,等到终于下了马背,他也不看赵霁羽的脸,先一步往别墅走去。

赵霁羽在他身后跟着,两人都沉默不语,不过走了一段路申燃的动作就慢下来了。赵霁羽清楚怎么回事,上前提醒道:“休息一下再走吧,你第一次骑马,那里会痛很正常。”

申燃不想听他说这些,憋着劲坚持走,回到别墅时大腿两侧的部位已经痛得很厉害了。赵霁羽让他先去洗澡,他便去了刚才那间房自带的浴室,脱掉马裤一看,由于有加厚面料的保护,腿根处的皮肤没有磨破,不过肌肉和骨头就遭罪了。

洗完澡,申燃换上赵霁羽给他准备的T恤和沙滩裤。衣服都是赵霁羽的尺寸,但他俩身形相差不大,只是在穿赵霁羽的内裤之前申燃稍稍纠结了一下,又想到了马背上的乌龙举动,始终降不下温度的耳朵更烫了。

晚饭在一楼东侧的餐厅用,室内的空调温度舒适,欧式长桌中央摆着艺术花瓶,插着一束盛开的香槟玫瑰,旁边的醒酒器里盛着香气馥郁的红酒。赵霁羽和申燃相对而坐,两人面前都摆着一份香煎小牛排,中间是几道摆盘精致的西餐。

餐厅的三面墙都是落地玻璃窗,厚重的遮光窗帘收在两侧,透过轻薄的纱帘,可以瞄见庭院里披着落日余晖的朦胧景象。

申燃喝着赵霁羽给他倒的红酒,这酒是今天收的,他尝不出品级,不过觉得入口丝滑又不会涩,葡萄香气馥郁,确实很不错。

赵霁羽开了两瓶透气,从前菜到甜点与他边喝边聊,之前的尴尬气氛早已不见踪迹。待到吃饱喝足,天边最后一缕云霞也被暮色吞噬殆尽,申燃眯着眼睛看向头顶的水晶灯,光源在瞳孔中扩散开来,他抬手挡了一下,撑着桌子道:“我去沙发上躺一会儿,走的时候你叫我。”

赵霁羽过来扶他:“今天不回去了,在这里睡一晚吧。”

“不回了?”

申燃转过脸问,赵霁羽很自然地勾住他肩膀:“嗯,今天玩得有点累,我也不想再开车。”

他们今天下午骑马,时间不长运动量却很大,又是在炎炎烈日下,这会儿申燃喝了酒也不想动了。他点了点头,半个身体靠在赵霁羽怀里:“那我睡哪?”

他的意识比起那一晚清醒许多,赵霁羽带着他上楼:“这里平时没人来,其他房间都没整理,只有我的卧室能睡。”

跨上二楼最后一层台阶,申燃停下脚步,望着这一排紧闭的房门有点纠结。

赵霁羽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拉着他继续上三楼,进卧室后把他扶到床边。

屁股刚挨到床垫上,申燃就吸了一口凉气。这张床不会硬,不过坐下来时他腿软了一下,下午骑马弄伤的位置被压痛了。

赵霁羽的手伸到他两条大腿外侧,沿着缝插进他的腿和床垫之间,问道:“是不是这里痛?”

他手指轻轻动了下,申燃不舒服地皱起眉,“唔”了一声。

“先躺下,我去找药膏帮你揉。”

扶着肩膀让他靠到枕头上,赵霁羽转身下楼,从储药柜里找到一支全新的软膏,回到房间发现申燃已经翻身趴好了,正在讲电话。

反手锁上门,赵霁羽走到床边坐下,见他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挤出一截药膏到手指上,顺着沙滩裤的裤管伸进去,在他股骨头部位附近按摩起来。

申燃这通电话的对象是季明伦,对方打来说他前两天问的资料找到了,让他有空过去拿。

由于赵霁羽已经开始按摩了,申燃就没跟季明伦说太多,等他挂了电话趴回枕头里,赵霁羽说起那天去看比赛见到季明伦身边的男生。

申燃闭着眼睛,他被赵霁羽按得舒服了,说话声都带出了鼻音:“你没看错,那就是他男朋友江凛,不过他俩也是刚在一起。”

腿上的手停了一下,接着才继续动作,申燃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一下停顿,大腿酸胀的感觉在薄荷药膏与按摩的双重作用下很快缓解了,他不自觉地发出了叹息声,爽得都有点昏昏欲睡了,这时赵霁羽却没头没脑地问了个问题:“那你呢?”

申燃有听没有懂:“我什么?”

靠到他耳畔,赵霁羽的嗓音压得更低了:“你也和同性试过了,考不考虑找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