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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娄金良那边喊“cut”, 邬声没……急着去验收成果,对和他搭档的对戏演员说了声“谢谢”。

“没吓到吧?”

刚刚拍摄的过程中,邬声看到了搭戏演员眼中的恐惧, 不知道是对方的演技好, 还是真的被他吓到了。

搭戏的演员摸了摸脖子,仍然有些沉浸在刚才的氛围里, 半是惊艳,半是恐惧地说了声:“没事。”

娄金良指着摄影机里与邬声搭戏的演员, 示意摄影师将画面停在某一帧上,之后叫那个演员过来, 指着摄影机,对那个演员说道:“你这个眼神从惊艳到恐惧,变化处理得很好啊。”

该演员心想,他这不是处理,是真的被吓到了。

拍摄时,当他回过头看到邬声的眼睛时,惊艳是真的惊艳。

再看到邬声眼底的杀气, 脊骨蹿上去的凉意几乎是本能的反应。

那是一种敏锐的直觉,哪怕邬声一身红衣, 跳动的烛火下让人不由得去想面具下会不会是一张过分动人心魄的脸庞, 可那种像是真刀真枪滚出来的杀气和表演出来的凶狠还是不一样。他觉得邬声真有把他弄死的本事。

一这么想, 恐惧就出来了, 根本不用演啊!

“是邬老师演的好,我也跟着入戏。”特约演员说道。

邬声发觉蓝星这里的人似乎特别不吝啬对他人的赞美,他有样学样:“你演的也很好。”

“都演的很好。”娄金良喜滋滋地一锤定音, 拿起小喇叭,对其他的工作人员说道, “大家都辛苦了,这一条过了。休息一下,准备准备,拍下一条!”

他本来想叫人来给邬声补妆,下一条还是邬声的戏,但一抬眼看到邬声这张脸,脸上没什么妆。娄金良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没说什么。

邬声却因为他这一眼,稍微有些忐忑。

虽然一条过了,但邬声觉得比起他之前付出努力的程度,这个成果得来的有些太过轻易,让他有些不安心。

邬声觉得他不能掉以轻心,他该以更好的状态面对接下来那一条戏。

他立马抄上剧本,一边目光逡巡,寻找着谢知斐的身影。

往前看没找到人,结果一转身,谢知斐又站在他身后。

“谢老师。”

谢知斐低头看着他:“刚刚你演的很好。”

邬声知道他们蓝星人喜欢夸人,他也喜欢被夸但现在他满脑子只想着更用功一点,就拉住了谢知斐的袖子:“我们对一下戏吧。”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开拍之前还在跃跃欲试想和娄金良申请一下打戏的符彭阳现在正一脸震撼地站在摄影机边上,看了看摄影机的录像,又看了眼邬声,露出了一副“他不理解”的表情。

一开始见邬声特意来观摩其他演员的现场,又听说邬声是一个非科班出身的新人,符彭阳便自动将邬声当成了演技还在磨炼期的新人。

然后他就看到了这???

这叫什么新人???

魔鬼吧!

再一看邬声和谢知斐挤在一起看剧本,符彭阳觉得,他也要参与进去!看看邬声和谢知斐对剧本都是怎么理解的!

不然再这么下去,他作为第一主角,演技被邬声吊着打的话,那岂不是要被群嘲了。

符彭阳挤进邬声和谢知斐之间,刚挤进去,就被另外一个人拖了出来。

甄柯将符彭阳拖出来之后,凶巴巴地数落道:“之前围读会分组都没把你们分成一组,你现在过来瞎凑什么热闹?他们两个的剧本你一个都不准看。”

“啊,为什么不把我和他们分成一组啊?”符彭阳哀嚎,“我想和他们一起聊剧本!!!”

“等到拍完之后,你们就能一起坐下来聊了。”甄柯道,“现在你着急什么?”

符彭阳最后看了邬声一眼,小声嘟囔:“感觉我自己菜死了。”

邬声看着符彭阳看他的目光,莫名觉得符彭阳的眼神有些可怜,邬声道:“他好像有什么话想和我聊?”

谢知斐:“他没有。”

谢知斐试图用剧本吸引邬声的注意:“我们继续对戏吧。”

邬声顺从地转过脑袋来,和谢知斐一起看剧本。

沈惊淙的下一场戏在时间线上,和上一场紧挨在一起。

那一夜,沈惊淙一一“打点”过萧和光那些朋友。

之后,天欲破晓。

他戴上幂篱,一身红衣,走进薄薄的晨雾中,如同落尽白纱帐里的一颗红豆。

他走进一家客栈,订了间上等的客房。

晨起喝茶的客人们聊着天凌宗与太祈宗两大宗门联姻破裂的八卦,沈惊淙目不斜视地走上楼,等到了楼道尽头的那间房间,刚进去没多久,门被敲响。

待沈惊淙打开门,只见一身是血的江槐站在屋外。

似乎是受了重伤,沈惊淙一将门打开,江槐的身体重重压下来,沈惊淙摸到他身上的血,整张脸都沉下来。

“让你去杀个人,你把自己搞成这番模样?”沈惊淙气坏了,“早知道你这么笨,还不如我自己动手。”

江槐:“脏。”

沈惊淙:“不想让我去?那让你杀的那个人,他人死了吗?”

江槐:“死了。”

“还算你没笨到底。”沈惊淙轻哼一声,拿出药瓶来,不顾江槐的抗拒,直接扒了江槐的衣服,给江槐上药。

他目光凉凉扫过江槐胸上的那些伤口,用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同江槐商量道:“今日,我去见了萧和光的那些朋友。我想,他们不配做和光的朋友。”

沈惊淙贴近江槐的耳朵,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线说道:“阿槐,你去做萧和光的朋友。”

拍摄现场。

开拍之前,看着剧本里最后那几行文字,娄金良对甄柯说道:“你确定你写这么段情节,没有想让谢知斐露肉的意思?”

甄柯道:“实不相瞒,我确实非常有这个意思。”

这身材,不露白不露。

还有一身是血的战损妆,之前甄柯看谢知斐拍的小将军,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尤其是小将军脸上带着战损妆的那几个镜头,简直要帅炸了。

现在逮到能和谢知斐合作的机会,甄柯当然也要让谢知斐战损。

“怎么了,哪里不行吗?”甄柯问。

“很行。”娄金良默默给甄柯比了个大拇指,“你很懂观众想看什么。”

另一旁,在围观拍摄现场的符彭阳看着屏幕里谢知斐的腹肌,感觉自己整片天都黑了。

他现在不仅得想办法让自己和邬声对戏时演技不输,还得想办法让自己卖弄男色时,身上的肌肉不说比谢知斐好看,至少不能少这么多块!

撸铁,每天戏一拍完他就要撸铁!

符彭阳已经被打击到没有心情再看下去了。

正巧甄柯眼尖地发现,说了不让符彭阳这小子来看邬声和谢知斐的表演现场,结果又在附近探头探脑上了,连忙将人给轰走了。

邬声的戏总共加起来大概有二十几场,每一场拍摄时间都不超过三分钟,而谢知斐的戏份则要比邬声更多一些——虽然他大多数时候都在做一块沉默的背景板。

江槐是被沈惊淙培养出来的,他是沈惊淙捡回来的孤儿,之后,被沈惊淙按照自己的心意培养。

因是在江边捡到的孩子,江槐姓江。

旁人都说沈惊淙不人不鬼,沈惊淙就给江槐起了个名字,叫槐。

槐树是阴树,招鬼。沈惊淙被叫做恶鬼,他最喜欢槐树,江槐就是要生长在他这个恶鬼旁边的一棵树。

后来,江槐长大后,果然很听沈惊淙的话。

在沈惊淙说出让江槐去做萧和光的朋友之后,江槐就离开了沈惊淙这。

他带着更重的一身伤,出现在结伴而行的萧和光与梅如雪二人的面前。

萧和光少年心性,不知人心险恶,说白了就是傻白甜一个,见人受伤就想帮,却被警惕的梅如雪拦下。

梅如雪拉过萧和光,分析道:“带着这么重的伤还能强忍着不昏过去,他的功夫一定很好,哪需要我们救?他救我们还差不多。”

梅如雪转回头来问:“你叫什么?”

江槐:“江三。”

“谁打伤了你?”梅如雪问。

江槐顿了顿,说出了那个名字:“沈惊淙。”

梅如雪倒吸一口凉气,江槐身上的那些伤口确实是沈惊淙手里那把剑会留下的没错,梅如雪是望剑宗的小女儿,她认得那把剑,立刻就确定了江槐说的话是真的。

梅如雪又惊又惧:“你怎么惹上的他!”

萧和光问:“你见过沈惊淙?”

“我没见过。”梅如雪道,“可我知道他的名号,桃花公子三更斩,之前的第一美人,可后来他毁了容,只剩一双眼睛能看,从此戴上面具,再也不以真面目示人。他杀了很多很多的人,听说连三岁孩子都不放过,谁要是惹了他一点不开心,一定会没命。”

萧和光一秒认清现实:“我们给这位大哥留点银两,别带他一起上路了。不然要是惹上沈惊淙那个魔头,怕是你我都要嗝屁。”

转头又看见梅如雪皱眉的表情,萧和光想起自己在她心里曾是个惩强扶弱的大侠,又换了一种说辞:“这种人就该杀了,才叫为民除害!我与他势不两立!”

“你想杀了沈惊淙?”梅如雪愕然捂住了萧和光的嘴,“你怎么敢这样说话?你不怕被沈惊淙听到吗?”

“沈惊淙这种魔头,总要有人杀他。总有人要做这些事。我萧和光可是天凌宗的少主,行侠仗义是我的家训,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萧和光一通大话说得自己也豪情万丈,但当萧和光的头转向江槐,又犹豫起来,“这位仁兄你你你……”

萧和光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安排江槐这么大个人,袖手旁观做不到,可要说救他……他现在身上这点钱,给了江槐不知道够不够他买药……

这时,一声闷响,江槐将一袋银子扔到了地上。

看到那沉甸甸的钱袋子,穷困潦倒的萧和光与梅如雪两人瞬间双眼发光,原地改变态度。

他们齐声:“您就是我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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