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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能更进一步的维系,又不会被搞得特别僵硬。

年夜饭上送礼,庆阳是跟私下跟柳小田商量过。

因为知道柳小田家的礼物也不薄,他才敢拿出来。

到存银出来时,就很受宠若惊。

“你们怎么都这么大气,这也太贵重了。”

柳小田给他的,也是银制品。

是把小银梳,这个做成装饰品就没意思,是跟平时在用的梳子一般大小。

初步预算,价格应该在十五两到二十两之间。

跟庆阳一样,这礼物有好几层意思在里头。

感谢云程最初的帮助,还有现在的帮扶。

他们能搬到府城安家落户,可以买宅子,开铺面,手里有余钱,样样都离不开云程。

圆圆还小,给礼贵重了,小孩子现在用不着。

所幸云程跟叶存山待存银很好,说是弟弟,也跟当亲儿子似的养,没一处亏待,送出去也合适。

另外就是柳小田比庆阳执拗的点,他没被云程绕进去。

在他看来,存银就是到了十五岁,可以说亲的年纪了。

家里要留就留,但把年纪说小,他就有些没办法接受。

银梳一般也是给孩子的成人礼。

存银看大哥大嫂的眼色,把礼物收了。

他大了,知道别人送他的东西,不全是因为喜欢他,还有家里的人情,一笔笔的都要记下来。

送完礼,就照常给小孩儿压岁钱。

这个就圆圆跟存银一起收,三家关系好,红包里封十个铜板就够。

叶存山给弟弟闺女都备了红包,庆阳也是弟弟,也要给。

他不想收的,饭桌上被叶存山弄红了脸,“我都成亲了!”

叶存山:“成亲了就不是我弟弟了?”

庆阳:“……谢谢存山哥。”

这里结束,才开始吃饭。

圆圆能吃的东西多了些,苦于肚子只有那么小一个,满桌好菜,稍微尝一尝,就饱了,只能坐她大山爹爹腿上,看着大家吃。

她眼泪从嘴角流出来,看得大家都在笑。

年底没宵禁,可以晚些回家。

几人帮着把饭桌厨房都收拾了,围炉聊了会儿天。

新一年,在座三个书生都要科举。

一个院试,两个科试。

元墨很自信,说没问题。

他底子好,悟性高,这两年没考也因写的文戏多,各方面书籍看了不少,输出写作时,文笔得到了很大的锻炼,加上府城这一年,有举人先生教,知识都消化,该背的再加以巩固,不求排名,秀才还是稳的。

叶存山对科试也没紧张,按照他的成绩来说,问题不大。

罗旭就又尴尬起来。

他一露出这种表情,大家就都知道今年悬乎了。

叶存山私下跟他谈过,罗旭跟他走的路线差不多,但脸皮薄,很多事情拉不下脸。

在各类资源匮乏时,短板就相当明显,无非就是底子太差,书看得少,思维没打开。

他比罗旭要早考上两年,前期也是在磨合学习,罗旭从在蔚县时,就要比他少了个资源,当时他因为云程在写《赘婿》的关系,是能蹭一下杜知春的题目写。

这就要放平心态,是需要再三年的事。

罗旭在蔚县时,心态还不错,身边人都知道他是赘婿他也没怎么。

到府城以后,都是关系好的人,没谁特地提,他也不介意,就是心疼庆阳挣钱辛苦,心态上好几次都要拐到叶延曾经走过的弯路上——该学习的时候不学习,偷摸摸搞其他的贴补家里,结果书没读好,钱没挣着,还让家里出的束脩打水漂。

早年还跟叶存山一起引以为戒的,现在总想着万一呢,万一他侥幸,他比叶延强,他跟元墨一样,能够靠写话本挣钱呢。

这想法太危险了,他不希望辜负庆阳,就跟庆阳直说了,现在兜里只有二三十个铜板留着买饼子吃,平时要用的东西都跟庆阳说了再拿银子买,或者让庆阳帮他买。

每日功课,特别是用到的纸,要辛苦庆阳隔三差五检查一下,以防他没忍住。

云程说这样压着不行,问罗旭是不是真的没把握,“要是明年你没把握,这要等三年的事,抽出一个月时间,就在年边休沐时,你试试写稿,看看结果。”

庆阳不想同意,他觉得罗旭自制力没有叶存山好。

叶存山就要好好炫耀炫耀了。

大年三十除夕夜,他好好把他的爽文吹嘘了一波。

在座众人,对爽文的理解都跟云程一样,谁也想不到叶存山写的是物理意义的爽,是搞颜色的爽,听他吹着,还要他详细说情节。

叶存山当然不能在他们面前大肆炖肉,这里弟弟闺女都在,还有别人家的夫郎,他没那么不懂分寸。

所以他省略了炖肉部分,去讲感情线。

还别说,虽然叶存山一直以来,都是对龙傲天题材非常感兴趣,但要他写感情流,他也能摸着路。

是个一见钟情,强取豪夺,日久生情的故事。

日是动词。

除却云程,就元墨一个圈内人士。

庆阳勉勉强强,半桶水晃荡。

但除了圆圆,大家都看得多,听得多,对他这个,也有了疑惑。

“……爽在哪里?”

叶存山回之神秘一笑,“那就不是你们免费能听的了。”

存银朝他扔瓜子,“怎么这样呢!不如不说!”

云程趁机提出告辞,带着飘得没边叶存山赶紧回家,一路都在叨叨叨。

“瞧你能的,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讲你那篇稿子的下场?跟你说,金掌柜打听了,都没有书斋愿意要!”

叶存山根本不信,“等年初五开市了,我自己去问。”

存银在旁边插话,“真的写了啊?”

他挠挠头,“我之前听金掌柜说起过,我还以为他驴我,毕竟你要学习啊。”

而在金掌柜眼里,存银是个小哥儿,是小孩儿,他还豁不出去老脸跟存银聊这个,都含含糊糊的。

存银听都没认真听,当他逗人玩,当时捧场给几个好奇的眼神,后来问都没问一句。

云程说真写了,“你大哥写的不是正经东西,你要看也行,等以后成亲了,我给你送一箱。”

存银没怎么,叶存山脸先黑了。

哪有弟弟成亲,送哥哥写的艳.情话本?

这像什么样!

云程:“你现在知道要脸了?”

叶存山焉了。

回家趁着圆圆还有精神,先在院子里把烟花放了。

圆圆可喜欢看,披风围着,围巾小手套戴着,往叶存山腿上坐,窝他怀里,一边打瞌睡一边看。

云程跟存银就坐旁边吃吃喝喝,他还小声跟存银说:“你看男人是不是强壮一些的好?抱孩子多累啊。”

他写稿子没问题,抱圆圆抱多了都手痛。

叶存山就不同,圆圆这点重量对他来说就跟没有一样。

存银跟他说话大胆,一直以来相处好,想到什么都敢说,现在能张口揶揄云程了。

“大嫂,你怎么跟我聊这个啊?你不是希望我到十八岁才说亲吗?这还早呢。”

云程就笑,“怎么了?我说十八岁就真的十八岁啊?你再等后年,你大哥该急了。”

他跟叶存山的算法隔着两岁,也要考虑当前时代一般男女成亲的年岁。

理想状态是,到时有个方方面面都合适的人,愿意先定亲等等。

这样叶存山这里有交待,他也能等存银再大一些。

别的不说,就怕生孩子危险。

自己都是小孩,怎么怀小孩。

存银就傻乐,“我感觉我再练两年,我就跟我大哥一样结实,一样力气大了。”

云程伸手摸摸他胳膊。

存银不知道怎么练的,放松时一身皮肉还是软的,用劲时才有点硬。

没失了小哥儿该有的柔就好。

“不然跟臭男人一个样。”

存银笑得不行,问云程明年要不要他帮忙,“过了年,日子就很快了,先有府试,再有院试,紧跟着圆圆的生辰来,圆圆生辰就下个月的事。”

话本铺子里写稿的人多,能担大任的人少。

现在没跟元墨交接,到时元墨多半是旁听,最低也要等半个月才能跟上节奏,能给云程搭把手。

他看云程有准备教案,是跟生理卫生课的笔记一样,一长串的,分门别类,如果熟悉,可以照着稿子念。

云程说不用,“你大哥考完还是正常上课,我到时忙起来,顾不上家里,里里外外都要你操心。圆圆过两岁以后,走路该要更稳一些,话也多,你跟着带她要费心,你还有手艺要练,哪里有空跟我到话本铺子折腾?”

存银现在是画技限制了发展,在服装设计之前,要攻克这道难关,这急不得。

刺绣倒是在每天保持定量训练的时候,突然有了点新感悟,把之前一直越不过的坎儿越过了。

同样的技巧下针走针,但整个图样给人的感觉多了灵动与生命力。

不再是瞧着漂亮的样板画,是个栩栩如生,值得人花大价钱买的绣样。

存银想想也是,“那还好我今年就提前管家了,不然明年手忙脚乱的。”

云程摸摸他头,“这事学着就行,家里有平枝姑姑照看,你主要心思别放这里。”

存银喜欢管钱管家,乐在其中,嘴里答应了,实际没想真放下。

烟花放完,圆圆也困了。

她睡前要抱抱云程跟存银,然后才能被奶娘抱进屋里睡觉。

给她做了小耳捂,能隔一下炮竹声,等早上不被吓到。

后半夜就是他们三个守夜。

云程把近来零零散散想的考试相关的东西做整理,准备开年找人送到京都,看能不能对程文杰的模拟考场起到帮助作用。

其中有几个叶存山喜欢,府学是用不上,他拿纸笔记下来,想等彭先生回来后,问问彭先生,看他适不适合。

时间赶,有先生教时,叶存山每一步都要问问,不想私自做决定走偏路,耽误时间。

三年又三年的,夫夫俩年轻,可以耗一耗,可小孩儿长得快,一眨眼就遍地跑,他早点出息,家里早点有依靠。

特别是存银,等到后年,怎么也该相看了。

他得有个功名在身,完成之前带存银出静河村的承诺,给他更多选择。

到时还要再做做云程的思想工作。